老赵示意后王雱便被陈总管后脑勺一掌,只得停止滔滔不绝,开始吃东西了。

吃是很好吃啦,然而吃到后面,才发现这些美食中添加了些类似玮哥的中草药,卧槽这压根是饱汉不知道饿汉的难,老赵是放着一大群美女后宫无力去应付,而大雱吃了这些东西,万一回家去大白不配合那可咋整呢?这个车发动了以后开不出去就麻烦了。

等他吃饱喝足,赵祯又懒洋洋的道:“皇后不止一次找朕说你的问题,也有朝臣征求过一些将军意见,他们认为你主持的青塘反攻战略中,存在有意对卓洛兰部放水,说你对她留有余地,才导致了青塘军队受阻,没能完整拿下长城防线,小孩,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辈有志人士,有所为有所不为。”

王雱侃侃而谈:“这些捕风捉影的说辞,原本不需要辩解。事实上赤条条的来到这世间,成长于大宋,少年时就受官家恩典提携,作为报答,臣对大宋的义务和使命也已基本完成。臣不去都堂,不在中书辩解是因为没那个必要,官位不是我关心的。于是臣来了这上清宫,只想对官家交代,以了去心事。”

接着又道:“青塘反攻战略中客观的说,臣的确对卓洛兰存有恻隐之心。但这无损于我大宋战略。之所以第一时间严禁董毡和青谊结鬼章打和南军司,第一是已经赢了的情况下小心谨慎,保存利润不至回吐。其次,也算报答卓洛兰当时在河潢的仁政。所谓求仁得仁,卓洛兰于湟水南岸的政策,保留了青塘的元气、伤害有限这是事实,后来她及时认清形势周旋、又退出河潢战场,也算被动为我志愿军在关键时候结束河潢战役创造机会。所以在事务规律上,她这也可以算‘投降输一半’,对她做出一些回馈是天意,也是应有的胸襟。”

“再有那个时期,臣更多的在考虑大宋往后利益,若让青塘成功拿到了完整长城防线,致使青塘快速做大,不利于我大宋在河潢的利益。也就是说,若是真打残了和南军司,卓洛兰背锅受死后,短期内西夏再也无像样的边防力量,若西夏不能对吐蕃形成持续威胁,则我大宋在河潢驻军理由就不足,若没有宋军驻扎,则我大宋对整个河潢的投资和开发、就会缚手缚脚,容易给别人做嫁衣,从而影响到我大宋商业工业的持续发展。”

一口气说到这里,王雱最后道:“说臣没有一点私心当然不可能,不客观。但这就是大宋往后的利益,我国朝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西夏和青塘任何一方的不受控制。作为志愿军统帅,这就是臣于河潢战场上的最终判断。”

我去!

这些东西听起来又简单又复杂的样子,老赵和老陈半张着嘴巴,显得有些茫然。

不明觉厉说的就这个情况,这是非常好的一个成语。

到此也算弄明白了他的逻辑,老陈顿时对神童肃然起敬。

赵祯又思考了顷刻,叹息一声道:“小王卿家辛苦了……但你却为何不在中堂把这些说明白?”

“官家明见,有些东西说不明白。一些人认死理,先入为主的有了他们的主张后,不到头破血流是不想听不同意见的。”王雱道:“小臣已说过了,我对大宋的义务和使命基本完成,这些东西都不在重要。”

老赵不禁很受打击。这的确是经验之谈,就以老赵在朝平衡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大宋的相公们诚如王雱所说,有了主张后就很固执,不到头破血流他们不爱听不同意见。

这可以说是老赵为大宋的开明做出的努力,但也可以说是老赵懦弱,几十年来把他们惯坏了。真的真的,在上一朝时虽然总体开明,但文人绝没这么张扬。对此老赵自觉“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