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生活了半月,也结识了当地的一些文人墨客,相约着一并来参加这士林盛会。
是金子终究会发光的。
裴旻带张九龄、王昌龄、王维他们几人来此,一方面是让他们接触河西士林,为弘扬大唐文化,教化当地百姓打下扎实基础,另一方面也是想物色物色一些人才,看看是不是有蒙尘的明珠等着发觉。
高适此刻远不及历史那般优秀,却已经开始初露锋芒,谈吐之间,颇有见地。
王之涣发现后,与之交谈了会儿,见他气度从容,说话言辞皆是不凡,引荐给了裴旻。
见到自己的偶像,高适心底有着小小的激动,作揖道:“见过裴国公!”
裴旻笑得跟大灰狼一般,道:“无需多礼,此刻无尊卑之别。能得季凌青眼,想必达夫不同凡响……”
他一句话,既赞了王之涣,又拉近了与高适的关系。
王之涣道:“之前在一旁听高兄谈论,听极高兄谈论河西教化,有很深见地。”
裴旻感兴趣道:“达夫不妨说说?”
高适作揖道:“国公推崇教化,先前就有人说理当全面推广。晚生这里却有着不同的意见,河西古来皆是西方荒芜之所,能够有今日之盛,与接纳西方,东西交流,戚戚相关。若无西方商贾的投资,我中原东方的商贾也不会在偏远的河西投资。一旦双方商人离去,河西经济将损失惨重,甚至影响到长安。何况河西乃边陲之地,民风彪悍并非坏事,一方面提升兵源的素质。真有战事来临,非常时刻振臂一挥,所有百姓皆可成军。此二点乃河西特色,放弃特色,一味求改,诚乃舍本求末,非明智之举。”
裴旻听得不住点头,道:“那你有何高见?”
高适道:“高见不敢当,只是觉得过激不美。这个中的掌控,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妄言。”
裴旻微微移动着还未好的右臂,抚掌道:“好一个过激不美,道出了我心中所想。这古语即有云‘好战必亡,忘战必危’,边陲重地,若兵不勇,将不强,民风不彪悍,如何镇服周边。推文绝不能弃武,这是古来大忌,达夫说的在理。”
“至于西方文化,也不能排斥,故步自封,只会陷入井底之蛙的困境,与大局长远无利。努力发展自身固然重要,吸取他人的精华,也是提升自己的方式。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
高适正容道:“还请国公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