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现在同样是急的满头大汗,刚才起码还有几个人在支持皇上,支持自己两个人,现在呢,一个都没有了!一口气斩杀这么多朝廷将领,逮捕这么多朝廷将领,这个朱杰是疯了吗?不要说朱杰,即便是皇上,也绝对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啊,即便是皇上下旨,六部与内阁也绝对会给他封驳回去的!
可是,即便是在不愿意出头,这个时候也必须要站出来了,不然的话,皇上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皇上,虽然哗变是任何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镇国公跟史可法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则,毕竟是事出有因,奏章中已经写明了,是有人暗中唆使,方才发生了哗变,而不是因为镇国公整顿军务不当造成的,臣以为皇上下旨警告一下镇国公跟史可法就行了,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反而是,唆使哗变的幕后主使才是朝廷要严加惩戒的!”
方岳贡躬身奏道。
“方岳贡!你什么意思?即便是哗变是有人在暗中唆使,此事也是有朱杰而起,如果不是他整顿军务不力,如何会激化军中矛盾?五千人的哗变啊,如果是放在别的地方,五千人足以占领一座府城了!事关大明江山千秋万代,岂能呵斥几句了事?”
魏藻德厉声喝道。
一旁的李邦华附和道:“魏大人说的不错,方大人,虽然镇国公功勋盖世,能力卓越,然而,有功则赏,有过责罚,这是不容置疑的,五千人的哗变,大明立国以来,都未曾发生过,更何况,镇国公未经请旨就直接斩杀军中将领三十七人,更是肆无忌惮,他眼中还有皇上吗?不予以严惩,日后各地督抚纷纷效法,如何了得?皇上,臣以为必须严惩不可!”
李邦华向来严正端方,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对于朱杰这样的行径实在是深恶痛绝,三十七条人命啊,说杀就杀,如此严苛,想要逼迫南京卫所造反吗?
方岳贡仅仅几句话,就激起了朝中十数位大臣的反驳,一个个言辞激烈,连方岳贡都给卷入了进来,方岳贡都要哭了,特么的,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崇祯脸色铁青,看看,看看!朱杰这个小子啊,在朝中,哪里还有人待见他?简直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群情激愤,可是如何是好?而且,如此在南京大开杀戒,哪里能成?那里可是南京,不是北京,天高皇帝远,没有自己这个皇帝镇着,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那可不是逼着南京的勋臣们造反吗?有人唆使?那是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勋臣们在背后捣鬼啊,可是这些勋臣,一个都有丹书铁券傍身,处置一个,到时还可以,全部都给处置了,怎么处置?这大明朝的江山可是人家祖上帮助太祖皇帝跟成祖皇帝打下来的,现在将这些勋臣都给收拾了,那天底下的人还不都得骂朱明家的人忘恩负义,寡恩薄情吗?
“你们真的都想让朕严惩朱杰,将其召回京师?”
崇祯缓缓地说道。
“皇上,难道我们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副都御使杜禅愤声道,“一到南京,就一永兴银行收敛钱财,逼迫南京数十家钱庄倒闭或者搬迁,目无法纪,此罪一也;私闯文渊阁,将文渊阁中《永乐大典》库藏搞得乱七八糟,此罪二也;一到南京,杀人立威,斩杀指挥使段科等七人,残暴不仁,此罪三也;未经请旨,斩杀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兵部侍郎左小青,此罪四也;五千人将士哗变,此罪五也;未经请旨,缉拿南京勋旧卫国公徐洪基等人,此罪六也;未经请旨,斩杀军中指挥使以下将领三十七人,此罪七也,七桩重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安天下臣民之心!臣请皇上将朱杰缉拿归京,交由三法司共审,处以极刑!”
崇祯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这是听到的最残酷的弹劾了。
“处以极刑?杜禅,你让朕将朱杰处以极刑?一旦满洲鞑子入侵,你率兵抵御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