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生存条件艰苦的时候,人总是会充满进取精神,而当生活条件富足的时候,人往往会安于现状,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忘了当初的苦难与目标。
这就是人的惰性,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可是却不能排除大部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尤其是在百姓当中更是如此,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像越王勾践那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他才会被历史所铭记。
老头子十分认真的听着李承乾的讲述,慢慢陷入沉思。
腐化,这本是一个用来形容食物的形容词,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它也可以用来形容人的思想。
大唐现在已经数年没有什么天灾,百姓安居乐业,税收也一年强似一年,大唐的官员的进取精神也开始松懈,难道真的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想想贞观初年天灾人祸不断,那时候的大唐官员,每天都在为百姓的生计而奔波,安排生产,开垦土地,起五更爬半夜,自己的丽正殿更是彻夜灯火不息,总是有各部官员跑来商讨国策。可是现在呢,有多久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是大唐真的天下太平了?还是这些官员懈怠了?
李承乾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番话,竟然引起老头子的诸多联想,此时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关于未来的设想,直到老头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为止。
“承乾,你对大唐官场如何看?”老头子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李承乾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李二一时无言以对。
“你不觉得大唐的官员懈怠了么?就像你说的,他们被安逸的生活腐化了啊!”李二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李承乾问计。
直到此时,李承乾才明白老头子原来根本就没听自己在说什么,但是看着老李郁闷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劝道:“父皇,这是不可避免的,大唐的律法并不健全,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您还是不要过于忧虑了。”
“你是我李家千里驹,难道你也认为这种事情不可改变?”李二看了儿子一眼,难得的夸了他一句。
“父皇,这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必然,没有完善的律法约束,只靠人的自觉性以及道德观念来治理国家,根本就无法改变这一趋势。”李承乾如是说道。
“什么时候你又开始信法家了?”李二听出了李承乾的话外之音,好奇的问道。
“父皇,您相信半本论语治天下么?”李承乾反问道。
李二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很明显,他并不认同这句话。儒家思想的确是好东西,但是如果说儒家思想是万能的,这一点不要说李二,就连只有五岁大的李治都不信。
“父皇,治大国如烹小鲜啊。”李承乾看老头子不说话,不由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做菜都讲求个法度,先放什么后放什么,都要有条有理,国家又何能例外,大唐现在每天都在发生着新的变化,而大唐律却从来没有变过,您认为这合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