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莫许有’就好,言官御史想好弹劾谁,只要有‘莫许有’就可以!”长孙无忌淡淡说道。

“舅舅,我只是想把这东西制成棉衣、棉被,应该不会对那些世家造成太大的冲击吧?而且我听春晓说棉布在大唐用的并不多。”

经过长孙无忌的点拨,李承乾已经明白这短短一个下午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明白一点点棉花的应用方式而以,能触及世家多大的利益?为什么会搞出弹劾太子这么大的动静。

长孙无忌此时说的也有些口渴,端起桌上茶水吸溜个口之后,说道:“承乾,知道白叠子多少钱一斤么?7文!制成的布料要多少钱?一尺45文!一匹多少钱?1800文!而我大唐米价多少?一斗5文!你自己算算,这里面有多大的利润,以你的聪慧,想来不用我再多说。”

“这……”李承乾被长孙无忌所说的数据惊到了,怪不得当初去仓库装回两车白叠子,就把钱管事搞的急赤白脸,原来这东西好像还真挺值钱的。

看着李承乾惊讶的小脸,长孙无忌将手里的茶碗放下,淡淡说道:“现在知道搞出多大事情了?”

李承乾没有吱声,只是缓缓转着茶碗的盖子,呆呆的出神,良久之后才展颜一笑说道:“舅舅险些吓死承乾,您还是直说吧,为不是我母皇请您来劝我的?”

长孙无忌面上的淡笑瞬间变成惊愕,狐疑地问道:“你如何猜出来的?”

李承乾先是对宫女摆摆手,示意给长孙无忌的茶水续上,然后才慢慢说道:“舅舅,您刚刚说的那些我都信,白叠子的价格之类我也信,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您忽略了。”

“哪一点?”

“我是太子啊!我大唐的白叠子虽然贵,但是还没有贵到可以让人赌上身家性命的程度。那一点点的利润并不足以驱使那些世家和一个帝国储君一较长短,尤其还要冒着得罪我父皇的风险,您说是吧?舅舅。”

现在的李承乾虽然只有8岁,但灵魂必竟来自后世,脑洞也决对不是大唐这个时代的人物可以比拟的,有些事情前后对照完全可以推断出个大概。

看着默然吸溜着茶水的长孙无忌,李承乾继续好整以暇地说道:“所以,我父皇说棉袍是丽质所制,这也是对我的一种保护,让我不至于过于出头,提前与那些世家产生碰撞,或者说提前被那些世家惦记。”

待李承乾说完,长孙无忌很无奈的摇头苦笑,叹了口气说道:“承乾啊承乾,如果不是看着你长大,我绝不相信你只有8岁,你是我见过最妖孽的一个孩子,假以时日你成长起来,我大唐怕是无人可以与你一较长短。”

李承乾自然明白长孙无忌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自己安分守己一些,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当下笑嘻嘻地说道:“舅舅多心了,承乾只想作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噗”如此不要脸的话,从一个8岁童子口中说出,饶是长孙无忌城府深似海,毫无防备之下也是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好在及时醒悟,将头扭到一片,否则李承乾只怕就要洗淋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