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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内上上下下的丫鬟仆人忙碌的穿梭,地面、檐角的积雪都被打扫干净,窗棂、门扇也贴上了喜庆的图案,公孙正拉着东方钰在后院穿梭,毕竟都是孩子心性,不时将树梢上的雪花摇下来,捏着雪团朝对方扔过去,溅在屋檐下时,蹇硕踩着积雪快步走了过去,朝手下的小管事不停的叮嘱,毕竟每年年关北地各方军中、府衙大员都会过来,每桌菜式都不能出一点差错,事事都要盯着才行。

快要到晌午,诸事才堪堪停歇下来。

后院,喧哗热闹的人声隐隐传来这边,公孙止坐在房里亲手帮蔡琰插上步摇,看着铜镜里的妻子笑了笑,便去那边架子旁将大氅取下披在了身上。自那晚过后,这些天来,蔡琰对他的态度虽然不变,但终究有些不咸不淡的,只有到了今天,才稍微有些好转。

冬日的阳光正从窗外照进来,蔡琰坐在铜镜前勾勒细眉,身后传来穿衣的声响时,手轻轻放下,说了声:“夫君。”言语间,侧过的脸庞带着几分温柔。

公孙止看着她,脚步走到床沿坐下握住妻子的手,“终于舍得与为夫说话了?”

那边,羊毫笔放下桌面,蔡琰挥手让摇瓶出去后,转过身望着他,轻声道:“妾身也是会生气的,但不会怄气。往日常说自己不介意夫君纳妾,可真看到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自己家里,心里……心里还是在意的。”

虽然夫妻多年,又生过孩子,但到底还是二十几岁左右的女子,纵然往日坚强,涉及到心中底线,终究还是难以忍受的。

公孙止摩挲她的手背,笑道:“你看,好端端的哭什么,为夫其实也没想过要纳妾。”

这话语说出来,蔡琰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她在屋外跟夫君说的话,妾身也是听到的,一个女子受了那么大委屈,又做那么多的事,其实夫君心里还是很有感触的,这……这几天妾身也在想,夫君如今基业渐成,只有正儿这么一个子嗣,外面臣子多少也会议论妾身会不会善嫉,不同意夫君纳妾,与其纳外面的女子,不如就把那位任小姐纳入府里吧。”

公孙止揽过她,揩去落下的泪水,轻轻拍着:“……这事往后再说,夫人之前不也说过她是宫里出来,装的很好吗?这事往后拖一点吧,至于她做的那些事,心里确实有些感触,但与喜欢是两码事……”

“只要她心向着夫君,其他的事,妾身不在意的,多一个人,只要习惯就好,何况夫君这般地位,若没有一两个侍妾,别人会怎么想,只有正儿一个子嗣,下面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都会担。”

她越说,哽咽的越严重,手指不停的抹去眼泪,但到底经历过许多事,抽泣了一阵,恢复了理性,趴在肩头哽咽地说道:“妾身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只有正儿一个子嗣……为什么不能为夫君多添几个孩子。”

“生孩子这事……为夫也有责任……”

稍缓,蔡琰从怀里起来,抢过了话语,她握住公孙止的手,“既然任小姐喜欢夫君,就纳她过门吧。”

“往后再看吧,可怜多过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