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快去倒水!”
老妇人起身去倒水了,老者又拿出几张竹凳子热情地请他们坐下。
“听官人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吧!”
“我是河北相州人。”
“难怪长得那么高大。”
老者又看了一眼穿着紧身盔甲的扈青儿笑道:“女娃子从军还是比较少见的。”
扈青儿脸冷了下来,她不喜欢别人拿她从军之事开玩笑,李延庆呵呵一笑,岔开话题,“老丈就是编竹器为生吗?”
老者摇摇头,“编竹器只是为了给儿子补贴一点家用,种田太辛苦,生活压力大啊!”
这时,老妇人端了一壶水和几只大碗出来,她对扈青儿温和地笑了笑,又继续编竹器去了。
扈青儿连忙给李延庆倒了一碗水,李延庆端起碗喝了口水,点点头道:“水质不错,很甘甜。”
“我们这里井水儿很好,慢点喝,壶里有的是!”
扈青儿过去找老妇人挑选竹器,李延庆却很随意地和老者闲聊。
“我看这里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物产也丰富,怎么会日子难过?”
“哎!税赋太重了,除了田税免役钱外,还有抗金军费,每个人头一贯钱,我们家六口人,一年就要六贯,而且现在都是讲足贯,相当于以前的八贯钱,至少要养四头大肥猪才够交抗金军费,听说陕西路的军费都压在我们巴蜀身上,日子过得苦啊!”
李延庆沉默片刻问道:“那家里的盐茶开销大吗?”
“盐茶酒一直就很贵,现在我都是自己上山去采野茶,但不准卖,酒也是,自己酿果酒喝,也是不准卖,卖了就要坐牢,盐没法子,一斗盐要几百文,只好省着点吃。”
这时,扈青儿挑了二十几只竹器,亲兵付了钱,直接挑着竹器跟随李延庆回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