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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鹤皋苦笑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周先生能够入股。”

“能介绍一下工厂的情况吗?”周赫煊说。

顾鹤皋详细说道:“现在工厂的各大股东已经撤资,只剩下我和杨月然还在坚持。工厂拥有完备的油墨油漆生产线,厂房和机器大约价值10万大洋。但现在工厂已经停工,积压了大概1万多元的库存,日货把价格压得太低,我们的产品根本卖不出去。”

听顾鹤皋这么一说,周赫煊倒是来了兴趣。

等到全面抗战爆发,四川成为战略大后方,油漆和油墨必然不愁销量。到时候无数机关单位和文化学者迁来四川,油墨消耗量非常巨大。而油漆就更不用说,建房子、做家具都会用到,甚至还能用于生产武器装备,这是个日进斗金的好生意。

战争打响以后,日货必然销量受阻,而顾鹤皋的企业又是四川仅有的油墨油漆厂,傻瓜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周赫煊都懒得去看厂房和机器,直接问道:“如果我投10万元,能拿到多少股份?”

“如果投资10万元,周先生可以独占45的股份,成为工厂的第一大股东,”顾鹤皋小心翼翼地说,“您觉得可行吗?”

“先去看看工厂吧。”周赫煊没有立即答应。

顾鹤皋也终于松了口气,他满四川到处拉人投资,到目前为止就一个周赫煊愿意先看看工厂。如果周赫煊也不注资的话,他就只能跟历史上一样,把机器厂房扔在那里闲置着,直到全面抗战爆发才恢复生产。

当天下午,顾鹤皋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周赫煊前往工厂。

工厂所在的地段很好,位于江边的大溪沟,产品和原材料可以通过水运解决。但是工厂情况很糟糕,只有一个看门老头儿守着,里面空荡荡的无人开工,机器设备都被盖着防尘的油布。

“不是还有位股东吗?”周赫煊走在寂静的厂房里问。

顾鹤皋苦笑道:“他尚在成都找投资人。”

周赫煊掀开防尘油布的一角,用手指蘸了蘸灰尘,问道:“机器有固定保养过?”

“半个月清理一次,随时可以开工。”顾鹤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