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的到来,打破了屋里的尴尬,她笑着说:“周大哥,张小姐,你们还没准备好吗?”
“你稍等,我们马上就走。”周赫煊应道。
张乐怡收起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先回房化化妆。”
三人坐着黄包车前往南郊,路上的积水已经退去,不过还有许多人在清淤打扫。
来到洋人的乡谊俱乐部,发现这里不但不受洪汛影响,反而热闹了许多。一些洋人客商受困于港口淤堵,暂时停留天津,全都跑来这里找乐子。
“嗨,密斯特周,好久不见!”一个洋人远远地打招呼。
“你好,麦克。”周赫煊挥手笑道。
吧台上又有洋人胖子对酒保喊道:“给周来一杯威士忌,我请客!”
周赫煊走过去和洋人胖子拥抱,笑道:“哈哈,吉米,你又长胖了。”
洋人胖子板着脸,回头对酒保说:“我改变主意了,这杯酒让他自己付钱。”
威士忌已经倒好,周赫煊走过去一饮而尽,冲得他嗓子难受,放下酒杯说:“记在胖子账上,我要打球去了。”
“嘿,你个混蛋!”胖子大声笑骂。
张乐怡看得稀奇,周赫煊跟洋人的关系让她有些不解。她的父亲是买办出身,长期跟洋人打交道。在她从小的印象中,洋人都要高人一等,他父亲就算面对无权无势的洋人,也都小心客气。
而周赫煊则要洒脱得多,似乎和洋人属于平等交往的朋友,可以随便开玩笑那种。
“那个胖子是谁?”张乐怡低声问。
周赫煊道:“英国天津驻军的一位少校,听说还是个小贵族。这家伙经常溜出军营,跑到俱乐部来喝酒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