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侄在。”韩佶还有些不适应。
“倘若为叔此刻要求你放下韩国、放下恩怨,相信有些强人所难,因此我也不逼你,待日后,你不妨用你的眼睛亲眼看看,好好想想你是否有机会报父仇、报国仇。倘若你觉得报仇无望,那么,不妨想想今日为叔的一句劝,相信这也是你父王的意愿……好好活着,繁衍子嗣。我观你亦颇为聪颖,但聪颖并不等于智慧,何谓智者?即看得清大势之人,切记,切记。”
韩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可能此时的他,仍然暗暗咋舌于眼前这位魏国陛下居然不阻止他报父仇、报国仇——虽然他并未那样想过,但是在他身旁的周氏,却听得明白,知道这些皆是眼前这位魏君的肺腑之言。
可能是因为得到了魏王赵润的承诺,已没有了性命之忧,周氏与韩佶放下了心事,倒也慢慢地吃起了糕点——可能是他们真的饿了。
而此时,赵润却问起了韩然临终前的情况。
周氏不敢隐瞒,遂将她丈夫韩然过世前前后后的事都告诉了赵润,只听得赵润唏嘘不已。
他不由地感慨道:“天下太小,容不下韩然与我二人……”
听闻此言,韩佶小心翼翼地问道:“叔父,您与我父王,当真是至交么?”
赵润微微一笑,反问道:“为何这么问?”
只见韩佶犹豫了一下,说道:“父王在世时,常听到他痛、痛骂叔父……”
“哈哈哈哈。”
赵润哈哈大笑,旋即浑不在意地说道:“为叔亦有痛骂你父王的时候,这不算什么。”
“可是我却听人说,说我父王是昏君,不足以与叔父相提并论……”韩佶神色复杂地说道。
赵润顿时收起了笑容,在思忖了一下后,正色说道:“韩佶,道听途说,不足以轻信。你父王毋庸置疑是明君,是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当年我自认为天下无人可挡我大魏,可你父王,却暗中联络了齐楚,不惜损害本国的利益促成了‘韩齐楚三国联盟’,生生被他掀起大势,逼得我御驾亲征,险些国家覆亡……似这等人物,若还不足以被称之为明君雄主,这天下又有几人有这个资格?……使韩国衰亡的,并非是你父王,而是韩虎、韩武一众,而是韩国内那些贪婪成性、自私自利的贵族把持国家命脉所致。我之所以能战胜你父王,只是因为我比他更早掌握本国的权柄,足足十年的差距,明白么?”
“嗯嗯。”
韩佶使劲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