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虎暗自舔了舔嘴唇。
就连他没想到,魏王赵润率领三十万魏军抵达大梁,竟会让诸国联军的内部出现这样的分歧。
“……而这,是否能够利用一下呢?”
他摸着下颌的胡须,若有所思。
而此时,楚水君已按捺下心中的愤怒。
虽然卫邵闹出的这一出让他感到异常恼火,但幸亏局势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不至于出现楚卫两国军队先打一场、因而被魏军钻了空子的地步。
只见他在深深看了一眼卫邵后,环视帐内的诸将,沉声说道:“今日败于魏军,其过在我,早前田耽将军就告诫过我,言魏王赵润此人,他在势强时,反而却选择示弱诱敌上钩;唯独在势弱时,才会变得愈发的激进,就像今日,一口气倾尽数十万兵力,誓要与我军鱼死网破。可惜当时我不曾听劝,瞻前顾后,致使错失战机,使我百余万大军被人数远远少于我军的魏军击败……此,诚乃毕生之耻!”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又立刻说道:“虽首过在我,但余过却在诸位……田耽将军,记得战前你曾劝我倾尽兵力与魏军决战,可今日之战,贵国军队且按兵不动,坐视我国项末、项娈两位将军麾下的兵卒与魏军厮杀,无动于衷,不知却是何故?”
听闻此言,田耽徐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平心而论,此事当然是他理亏,是他有意按兵不动,叫楚国的军队去跟魏国的军队死磕——当然,最根本的原本还是在于他当时看不到联军方取胜的希望,认为他联军一方多半会被同仇敌忾的魏军击败,因此,自然不会叫麾下的军队去白白送死。
但理亏归理亏,话自然不能被楚水君说了去,于是田耽冷静地说道:“楚水君莫怪,非是田某有意按兵不动,实是当时魏军气势已成,我料定不能战胜。就像楚水君您所说的,此战之前,田某就奉劝过君侯,倘若君侯当时有魄力倾尽兵力与魏军决战,我大齐的兵将自当跟随,但……”
听闻此言,楚将项娈冷哼一声:“料定不能战胜?”
不得不说,今日项娈莫名其妙输了一场仗,心中正憋着火,乍一听田耽这句“料定不能战胜”,倍感刺耳,忍不住就讽刺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岂有料定不能战胜的说法?田将军怕是在为自己的过失推脱吧?”
田耽闻言看了一眼项娈,亦冷笑讽刺道:“素闻项娈将军麾下昭关军英勇擅战,可今日却险些被魏国一群乌合之众击溃,想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听了这话,项娈顿时大怒,拍案怒道:“田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田耽冷笑道:“或许田某正是看到项娈将军麾下军队的溃势,是故料定不能战胜呢?”
“你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