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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带着几许苦涩,韩王然喃喃自语,此时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这并非寻常的挫败感,寻常的挫败,不至于令韩王然如此沮丧,他心中的挫败感,来源于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战胜他的宿敌魏王赵润。

论统兵打仗,他不如赵润。

论治国安民,他不如赵润。

论勤勉持国,他不如赵润。

好不容易促成了“韩齐楚三国联盟”,试图终结魏国称霸中原的局面,结果却发现,他被魏王赵润欺骗了整整两三年。

似这等在全方位任何事物上的接连挫败,让韩王然难免感觉有种近乎“既生然、何生润”的绝望。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曾经韩然对此深信不疑。

但此时此刻,他却忍不住想要问问苍天:难道我并非其中的“斯人”么?为何天生韩然,却还要再生一个赵润?

倘若上苍选择的对象乃是魏国的赵润,那他此前在韩虎、韩武、韩庚等权臣的逼迫下苦苦隐忍十余年,最终得偿所愿夺回王权的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

越想越感觉无法接受,韩然只感觉胸口一阵阵紧缩,兼之气闷燥热,让他隐隐有些喘不过起来,整个人憋地慌,就连脑门亦逐渐渗出了丝丝热水——这些都是“急火攻心”的征兆。

忽然间,他感觉胸闷越来越严重,渐渐地无法呼吸。

他想站起身来,却不曾想眼前一黑,左腿绊在面前的那张案几上,让他整个人下意识地向前一倾,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额角磕碰在王阶的边角,顿时间鲜血直流。

“大王!”

殿外传来一声惊呼,随即,丞相张开地飞奔进来。

原来,丞相张开地在走出殿外后,始终没有离开,就站在殿外等候着召见,毕竟以往几次韩王然因为魏王赵润而精神受挫时,每每都能很快振作起来,因此,张开地认为这次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