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就连釐侯韩武,此时也被荡阴侯韩阳所说的话所吸引。
“奔着某麾下重骑而来?”司马尚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说罢,不等荡阴侯韩阳回答,他自己就先想到了答案,惊声说道:“荡阴侯的意思是,魏公子润之所以应战,就是为了设计陷害我麾下重骑?”
“否则怎么解释,魏军为何恰恰好在战场上偷偷挖了那么多的坑洞呢?”荡阴侯韩阳长叹一口气,心中亦感觉有些无力。
就如同釐侯韩武一样,其实他此前也将击败魏公子润的希望,寄托在司马尚麾下那五万重骑兵身上,却没想到,魏公子润早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地配合他们,直到在重骑兵抵达战场的最后时刻,这才露出了獠牙,让他们切身体会到,看似无可匹敌的重骑兵,在一旦被针对的情况下,是多么的脆弱。
“荡阴侯所言……”上谷守马奢捋了捋下颌的短须,皱着眉头说道:“确有道理,只是,魏公子润如何得知我国组建了重骑,且这支重骑就在巨鹿一带呢?”
听了这话,渔阳守秦开亦点头说道:“观魏军今日在战场上的行为,确实如荡阴侯所言,魏公子润早已知道司马尚将军的这支重骑,只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
在诸将讨论纷纷的时候,北燕守乐瞥了一眼坐在主位上魂不守舍的釐侯韩武,淡淡说道:“有可能是那份战书,泄露了什么。”
听闻此言,釐侯韩武面色阴沉,不悦地问道:“北燕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北燕守认为,是本侯将机密之事告诉了魏公子润么?”
面对着釐侯韩武隐而不发的怒意,北燕守乐弈就事论事地说道:“乐某并非这个意思,乐某只是觉得,以魏公子润的智略,很有可能从釐侯的战书中猜到了什么……虽然据乐某所知,魏公子润麾下有一群擅长打探消息的密探,可前一阵子我军包围巨鹿时,城外荒郊皆是上谷军的巡逻卫骑,按理来说,魏军打探到司马将军麾下重骑的机会非常渺茫……”
“这个乐弈啊,真的是……”
上谷守马奢暗暗苦笑,他不能否认北燕守乐弈提出的观点确实很有可能,但在这个时候揭露,还是在釐侯韩武满腔怒意的时候提起,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想到这里,他连忙打圆场说道:“釐侯所写那份战书,我等皆观阅过,并无什么破绽,魏公子润又怎么能在这份战书中瞧出什么端倪?我觉得啊,可能是魏军的细作打探到了司马将军麾下的重骑……”
听闻此言,釐侯韩武面色稍霁。
此时,上谷守马奢趁机将话风一转,说道:“事已至此,再去计较魏公子润究竟从何处得知了司马将军麾下的重骑,已无济于事,当务之急应该考虑的,应该是,如何杜绝……像今日这种情况。”
听闻此言,帐内诸人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