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帅?!”陈汜吃惊地说道。
深深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宋云,昌歑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宋将军的忠义,老夫钦佩……只是老夫觉得,纵使义军做出了牺牲,恐怕也无济于事。”说着,他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如今中原都在传闻,齐国自齐王僖身故之后,由此一蹶不振,逐渐失去霸主地位,反观魏国,近十年来,魏国的实力突飞猛进,尤其是前几年以一敌五挫败韩、楚、秦等国的围攻,如今的中原,几乎无人能阻止魏国的步伐……已然如此强盛的魏国,岂会容忍治下有一块不服管教的土地?”
宋云闻言轻笑着说道:“纵使前途迷茫,亦要尽我所能尝试一番,不是么?”
“……”昌歑闻言看了一眼宋云,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宋云初次与他相见时的时候。
那时的北亳军,还未形成如今的气候,只是一些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要兵器没兵器的义士,有的只是对宋国的满腔热血。
但是这个在当时只有满腔热血的宋云,说服了昌歑,让昌歑甘心拿出家产,十几年如一日地暗中资助北亳军。
让昌歑欣慰的是,哪怕事隔十年,眼前这位义军的首领,依旧如当年那般忠义,并没有因为北亳军越来越势大而产生别的什么念头。
然而遗憾的是,近十年来,时局对宋郡实在是太不利了,虽然南宫垚这个宋郡实际上的暴君已经死了,但却又迎来了魏国的太子赵润——相比较前者,后者更加让昌歑感到绝望。
因为那是宋郡根本无力招架的对手。
“你还未曾放弃,是么?”昌歑问道。
宋云愣了愣,随即郑重地说道:“宋某当年不曾放弃,如今亦不曾。”
昌歑深深看了一眼宋云,仿佛看到了他宋国的英雄士大夫向沮——虽然他只是见过后者的画像,并未见过本人。
“……十几年前,老夫曾背弃国家,像丧家之犬一般,仓皇逃亡鲁国,错过了结识‘向公’的机会。”在喃喃自语了一句后,昌歑深深吸了口气,正色说道:“宋将军都还未放弃,老夫这半截入土之人,岂能甘于落后?”
宋云仿佛听出了些什么,抱拳郑重说道:“昌公莫要自薄,正是有像昌公等我大宋的忠义之士支持,我北亳军才能走到如今……而日后,我北亳军也离不开昌公等忠义之士的支持。”
昌歑捋着胡须哈哈一笑,随即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宋将军,王室后人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闻此言,宋云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