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雍王弘誉的面色,就跟行尸走肉一般灰败。
想到这里,赵弘礼都感到又可悲、又可笑:明明亡故的是他的母亲,但受打击最大的,却是雍王弘誉。
不得不说,赵弘礼猜得丝毫不错,尽管身故的施贵妃,其实是他赵弘礼的生母,但事实上受打击最大的,却是雍王弘誉。
此时在肃王府的书房内,雍王弘誉仍抱着一坛酒瘫坐在墙角,脑海中尽是施贵妃在临终前倒在长皇子赵弘礼怀中的模样,一边咳血一边轻声唤着“我的儿”……
曾几何时,那可是母亲仅对他一人的爱称啊!
“砰——!”
空坛,被雍王弘誉砸碎在书桌的边角,四溅的瓦片夹杂着些许酒水,将书桌弄得一塌糊涂。
只见此时的雍王,再无平日里的优雅,蓬头散发,衣袍上到处都是酒渍。
“混账!混账!混账!”
他愤怒地叫骂着,将书房内可以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终于引来了时刻守在书房外的宗卫们。
宗卫长周悦推门走入书房,瞧见雍王弘誉坐在角落,心中一阵酸楚。
“殿下?”他试探着唤道。
雍王弘誉闻言抬起头来,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脸庞上隐隐有些扭曲,一双充血的双目中充斥着无尽的憎恨与怒意。
“赵弘璟的首级呢?!啊?!”
宗卫们面面相觑,宗卫长周悦低声说道:“回禀殿下,襄王早已逃到阳翟去了……”
“那就给我追到阳翟去,砍下那个畜生的首级!”雍王弘誉近乎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