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介子鸱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是曲梁侯司马颂的一面之词。”还没等赵弘润开口,宗卫长卫骄便代为纠正介子鸱的说法:“据曲梁侯司马颂所言,‘金乡’乃是北亳军的一个据点,在那里,北亳军士卒就像一般宋郡平民那样按户居住,每户人家也有老幼妻儿,并且,男人平日里也从事生产,与一般民众无二,只有当‘渠将’下令集结时,那些男人才会放下锄头,带上兵器、甲胄,摇身一变成为北亳军反卒。”
“那……那那些反卒的父母妻儿,是否知晓?”介子鸱好奇问道。
“应该是知晓的吧?”卫骄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据曲梁侯司马颂与匡城侯季雁所言,当地民众,老弱妇孺,皆为那些北亳军反卒隐瞒,甚至提供帮助……”
“真是不可思议。”介子鸱闻言后大感意外,啧啧有声地说道:“一支反贼,居然得到了当地民众的支持与拥护……这还是贼军么?还是说……是义军?”
“咳。”宗卫长卫骄连忙提醒道:“先生慎言。”
“在下明白,在下明白。”介子鸱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在下这不是只在府里说说嘛,到外头是绝对不会妄言的。”
北亳军究竟是义军还是反贼,这个问题根本不必多问——单单看北亳军在宋郡的民众基础,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支为祸乡邻的贼军。
否则,宋郡之民为何还会那般支持与拥护北亳军?
但问题是,既然大梁朝廷已认定北亳军是反贼,那么北亳军就是反贼。
就这么简单。
“先生明白就好。”
听了介子鸱的话,卫骄也是松了口气,毕竟有些事烂在心底就好,确实不好传到大庭广众。
一回头,卫骄见赵弘润仍微皱着眉头,露出一副沉思之色,遂好奇问道:“殿下,您还在想曲梁侯的事?”
“唔。”赵弘润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反复思量许久,始终认为,南梁王与曲梁侯,不至于会在本王面前逢场作戏,演那一场……除非,庆王党决定牺牲曲梁侯,将这件事嫁祸给雍王。”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可我看曲梁侯司马颂,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自我牺牲的人。”
记得在回来肃王府的途中,赵弘润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南梁王赵元佐质问曲梁侯司马颂,这件事也有正反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