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在县城内收刮财富还要赚。
在攻打金乡内的期间,平城侯李阳难免也遭到了一些阻碍,主要是来自金乡县一带的当地世族、豪绅的阻击。
但很可惜,倘若说贵族私军的军队算是乌合之众的话,那么,那些地方世族、豪绅聚拢起来的抗拒兵力,就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
总而言之,这两拨人在金乡打了一场最终以平城侯李阳等人的胜利而告终。
在说到“初战大捷”的时候,平城侯李阳明显有些心虚,毕竟在这座宗府的堂上,此刻就有肃王赵润、南梁王赵元佐等魏国首屈一指的名将,而他们在发回大梁的捷报中,自我吹嘘的程度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好在谁也没有计较这些,就连宗府宗正赵元俨也没有细问那场仗的真实战况,因为他根本不信这些国内贵族能打出那般惊艳的胜仗——要是这帮人果真有这等实力,那岂不是比肃王赵润、南梁王赵元佐、禹王赵元佲还要擅长打仗?
“照你所言,金乡县其实是打下来了?”宗正赵元俨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见这位宗府大人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拆穿他们“虚假战报”的意思,平城侯李阳着实是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打下金乡之后,我与曲梁侯等人,便率军入驻了城内,可是在当晚,我方却遭到了北亳军的袭击……当时我等不能理解,我方明明派军驻守了城门,且袭击我军的北亳军反卒,也并未携带攻城器械,为何城门却在短时间内被攻破。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有些北亳军,一直就在城内,混迹在那些看似老实的平民当中……他们里应外合,夜袭了我军,致使我军大败。”
说到这里时,平城侯李阳脸上露出浓浓痛心之色:“正是在当晚,犬子李平不幸被反贼所害,而家将步婴,为掩护小侯撤离,率人断后,不幸……战死。”
宗正赵元俨从面前的案几上拿起一份文书,在翻阅之后,沉声说道:“袭击你等的北亳军,即是金乡县的渠将陈汜?”
深深吸了口气,平城侯李阳正色说道:“这是事后小侯派人前往金乡打探,才得知的……据小侯打探所知,北亳军并非全部受叛贼首领宋云指挥,地方上似乎是以‘渠将’作为统帅,贼首宋云号令这些渠将,而这些渠将则统率反卒。大县数千人、小县数百人,不一而足。而那个加害我儿的反贼陈汜,即是金乡一带的渠将。”
宗正赵元俨与刑部尚书唐铮、大理寺卿正徐荣交换了一下意见,随即询问道:“那你等是如何得知,这些叛贼是藏身于当地平民之中呢?”
听闻此言,平成侯李阳遂转头看向曲梁侯司马颂,后者会意,拱手说道:“宗正大人,此事是小侯与匡城后季雁大人一同发现的……当时我等在金乡县遭遇伏击之后,我与平成后、匡城侯等几人率领残军逃离了金乡,在距离金乡县约二十里左右的地方设营,准备等户牖侯、苑陵侯等人打下钜野之后,寻求那几位大人的支援……然而在我等建造营垒的期间,时常有北亳军偷袭骚扰,因此,我等几人便商议,用一队运粮的队伍作为诱饵,诱使北亳军出兵袭击……当时,有一队北亳军中计了,大约三百余人,企图袭击那支运粮的队伍,却被我军设伏杀败,此后,我便率领士卒,一路紧追不舍,追寻着那支叛军逃离的方向,追踪到金乡县外一个村镇……”
“叛军逃入了这座村镇?”刑部尚书唐铮惊讶地问道。
“正是。”曲梁侯司马颂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一开始小侯追入那座村镇时,只是感觉很惊疑,因为那座村镇背靠金乡山,因此小侯曾怀疑,是否是那些叛军故意引我到那个村镇。可是后来小侯在巡视那个乡村时,却发现,这个乡村内的男人很少,两百余户的乡村,村落里居然就只有十几个男人,而且那些男人在看到我军时,神情闪烁,好似有些慌张……于是,小侯便质问村子一个老者,那老者告诉我,村子里的青壮皆上山狩猎去了。我当时有些怀疑,便令其速速通知那些村内的青壮,令其返回村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大概等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待等天色临近黄昏时,该村子里的青壮男子也才三三两两返回村子,当时我便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