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何昕贤的衣料还是颇为考究的,不说价值连城最起码也是值个数百两银子的上好蜀锦,可是与文少伯那镶金线的衣袍一比,何昕贤作为官宦子弟的那一套行头,就完全不显眼了。
“这位是我的义兄,文少伯。”
在何昕贤与唐沮瞠目结舌的目光下,介子鸱有些尴尬地向他俩介绍文少伯。
毕竟,他与文少伯虽是情深义重的义兄弟,但在穿着上着实显得格格不入。
好在文少伯虽然穿着骚包,但却是性情豪爽的人,主动与义弟结识的两位友人打招呼:“两位贤兄,少伯在此有礼了。”说着,他见何昕贤与唐沮面色有些拘束,在瞧了瞧左右后故意说道:“今年的会试可真热闹啊,可惜我当初年幼时被我爹打断了腿,在家中养伤,耽误了学业,否则,或许我也是这诸多学子之一……”
听了文少伯的话,何昕贤与唐沮不禁感到纳闷,前者好奇而又惊讶地问道:“令尊何故如此?”
还没等文少伯说话,已猜到这位义兄心思的介子鸱就故意在旁拆台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厌学,企图翻墙逃学,不料翻墙时不慎摔折了腿,与文伯父何干?”
听闻此言,文少伯故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面不改色地说道:“是这样吗?我怎么记得我年幼时挺好学来着?”
“我就说了,你当时可能还摔伤了脑袋,你非不信。”介子鸱在旁摇摇头说道。
听了这话,文少伯满脸尴尬,压低声音说道:“介子,在这等显学场所,就不能给义兄留给面子么?”说罢,他转头再次看向何昕贤与唐沮,一脸如沐春风般笑着说道:“总之,我年幼时也是勤勉好学的,只可惜因为种种原因,遗憾辍学、耽误了学业,实在是……可惜、可惜。”
而此时,何昕贤与唐沮正强忍着笑意,他们忽然发现,这个文少伯虽然富气逼人,但是谈吐风趣,让人心生好感。
“哦,对了。”好似是想起了什么,文少伯让身后的胡人护卫送上两只木盒,想要送给何昕贤与唐沮。
见此,何昕贤与唐沮一愣,下意识就要拒绝。
然而,还没等他俩因为这个举动而心生厌恶,文少伯就笑着解释道:“初次见面,在下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是在下曾经前往楚、韩两国行商时,顺便买下的书籍,还望两位莫要推辞。”
“他国的书籍?”
何昕贤与唐沮愣了愣,心中稍许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倘若文少伯初次见面赠送金银珠宝,那么等同于是在羞辱何昕贤与唐沮,但赠送哪怕是同样价值、甚至是更贵重的书籍,意义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