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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隆侯赵建冷笑着说道:“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一句‘随口所言’,就能当日那一番话当成戏言?……据我所知,肃王殿下一向是言出必践的吧?”

“……”

赵弘润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言出必践,指的是本王许出的承诺。当日在赵五府上,本王可曾承诺要打砸了苑陵侯的家业?……本王以往说的话多了,有些只不过是一时应景的话,未必能够当真,就好比此刻本王开口,说我是你‘万隆侯赵建’的爹,你总不至于就相信了这话,磕头认本王为父吧?……你若单凭当日那一番话来状告本王,本王是不认这个理的。”

“你……”万隆侯赵建气得面色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素闻肃王殿下善于诡辩,本侯领教了……但无论如何,肃王殿下当日是说了那番话的,当时有百余宾客可以作证,纵使今日肃王殿下矢口否认,假称当日那一番话只是戏言,相信亦难服众……哼,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听闻此言,赵弘润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天底下,当然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不过谁能保证,此事并非你等合谋,让苑陵侯监主自盗、贼喊做贼,故意做坏本王的声誉呢?”

话音刚落,就见苑陵侯气得满脸涨红,浑身颤抖地指着赵弘润,低声骂道:“赵润!你这竖子安敢……”

“放肆!”宗卫长卫骄在旁厉声喝道:“苑陵侯请自重!”

而此时,大梁府府正褚书礼亦拍了惊堂木,喝止了堂下,随即,他看着赵弘润稍作犹豫,低声说道:“肃王殿下,可能有件事殿下不知……本府无法判断是否是苑陵侯自己所为、构陷殿下,但是,在这件事当中,苑陵侯年仅六岁的嫡孙酆顺,曾于混乱中被推攘,不慎将头磕碰在店铺门前的石阶上,如今仍昏迷未醒……”

“……”

赵弘润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平心而论,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怀疑苑陵侯酆叔本身的。

因为双方彼此都清楚,他赵弘润在得到成陵王赵燊、安平侯赵郯等人的支持后,必定会开始设法打压苑陵侯酆叔等一些被他堆到对立面的国内大贵族。

在这种情况下,苑陵侯酆叔等人抓住他赵弘润当日在庆王府上那句话作为漏洞,自毁家业、贼喊捉贼,故意做坏他赵弘润的声誉,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话说回来,为了诬陷他赵弘润而搭上亲孙子,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要知道,就算苑陵侯这些人成功诬陷了他赵弘润,也顶多就是让他赵弘润当众认个错、赔个礼,然后被罚到宗府关一阵禁闭。

硬要说苑陵侯酆叔等人得到了什么好处,充其量就是短时间内赵弘润没办法打压他们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