繇诸君赵胜静静地看着赵弘润,正色拱手说道:“贤侄请息怒,我方初到贵地,亦知脚下之地并非陇西,奈何君父与族中诸大人,需要片瓦遮身,是故违反了贵方的刑律,还望见谅。”
听了他这话,赵弘润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的怒气更甚,他眯着眼睛问道:“听赵胜大人这一番话,本王能否理解为,其实你们是知道我大魏的规矩的?只是你们没打算过去遵守,对么?”
“这……”听着话中那森然的冷意,繇诸君赵胜有些迟疑。
见此,赵元俨思忖了一下,插嘴说道:“弘润,我等今日前来,并非为此事而言,而是……”
“二伯请收声!”赵弘润打断了赵元俨的话,让这位俨王爷的后半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弘润!”赵元俨带着几分愠怒斥道:“孰为重?孰为轻?难道你不懂么?”
“民心为重!……恶客为轻!”瞥了一眼繇诸君赵胜,赵弘润转头看向赵元俨,沉声说道:“小侄不希望因为这种事与二伯互生芥蒂,请二伯暂时莫要说话。”
“你!”赵元俨气得抬手指了指赵弘润,随即恨恨地一甩手中马鞭,愤然将头转向了另外一面。
“此子……”
见赵元俨这位主礼官都被赵弘润压了一头,繇诸君赵胜心中愈发震惊,在犹豫了半晌后,叹息说道:“贵方的规矩,或者说国法,元俼当年与赵某探讨过一二,但是……”
他有口难言,因为事实正如赵弘润所说的那样:陇西魏氏中其实有不少人知道赵氏魏国的国法以及种种规矩,但是,有些人没打算去遵守。
因为绝大多数的姬姓魏氏族人都觉得,赵氏是他们的分家,本家落了难,分家给予帮助这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强占平民的屋子,这就更不算什么了。
说到底,或许姬姓魏氏并没打算鹊巢鸠占,但是,他们也不想受到赵氏这个分家的约束,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这就很好。
“总之,万分抱歉。”繇诸君赵胜双手抱拳,低着头,额头距拳头仅一指。
这在陇西,已经是极为庄重的表示歉意的礼节,哪怕赵弘润不清楚陇西魏氏的礼俗,也能从中感受到繇诸君赵胜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