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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自从雍王弘誉入主刑部之后,刑部就没少给吏部穿小鞋,以至于吏部官员如今看到刑部的人,能避则避,能躲就躲,再无当初六部之首时的趾高气昂。

“雍王殿下又想做什么呢?”贺枚故作不在意地笑道。

听闻此言,刑部尚书周焉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虽说他今日前来其实与雍王弘誉没有什么关系,但他并不介意借个势,毕竟扯起雍王弘誉的虎皮,这要比他这个刑部尚书更管用。

或许这招对别人不太管用,因为如今大梁的局势,东宫太子弘礼的威信几乎快彻底盖过雍王弘誉,但周焉相信,眼前这位吏部尚书贺枚,肯定能从中看出什么旁人所忽略了的真相。

果不其然,见周焉故作高深地不说话,吏部尚书贺枚沉思了一番,略带几分调侃与讥讽地说道:“既然如此,周大人且自行去吧,反正我吏部的官籍藏库,周大人你久来久往,亦不至于摸不着。”

周焉闻言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拱拱手笑道:“多谢。”

说罢,他起身朝着吏部本署府内深处而去。

望着周焉离去的背影,吏部尚书贺枚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喃喃说道:“真是羡慕曹稚那个老东西,如今倒是逍遥自在了……”

不可否认他的确有些羡慕工部,因为工部虽说身背后没有某位皇子撑腰,但凭借着工部与冶造局的关系,如今谁还敢轻视工部?

相比较以往在六部垫底的工部如今发展地红红火火,吏部作为曾经的六部之首,如今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手中的权利被礼部以及御史监分去了大半,又被刑部盯着打压,每每想到此事,贺枚就恨不得也学那位工部原尚书曹稚辞官高老。

只可惜,如今他走不了,因为垂拱殿的那位还需要他来管理吏部的烂摊子,一直到东宫与雍王分出胜负。

若东宫胜,则他会被东宫真正的心腹所取代;而若是雍王胜,相信雍王也不会再让他坐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无论是哪位新君上位,他们这些老臣都会逐渐淡出朝廷,区别仅在于日后享有的待遇问题而已。

因此,贺枚其实对东宫与雍王的争斗并不是很上心,哪怕他儿子也在吏部当差。

“今日要不去找曹稚那个老家伙喝两盅?”

在无人的厅中,某位吏部尚书暗自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