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人自扮门仆、衙役、笔吏,最后才是他的本职县令官,看起来有些可笑,但赵弘润却笑不出来。
他只感觉莫名的哀伤,以及无法平息的怒火。
堂堂一县县令,正经通过科试高中而委任为官的饱学之士,曾致力于希望改变阳夏县隐贼横行局面的有志栋梁,有这样,被阳夏当地的隐贼害地家破人亡,神智错乱。
正是因为气愤于这件事,赵弘润这才决定立即收回阳夏,用最强硬的手段来对付那些阳夏隐贼。
他知道,这条路很凶险,最稳妥的处理方式,自然是等屈塍的两万鄢陵军从砀山回归鄢陵,而伍忌的一万五左右商水军,亦在受到朝廷赏赐后回到商水,只要这两支军队一到,阳夏隐贼根本不足挂齿。
然而,赵弘润却因为阳夏县县令马潜的遭遇,提早一个月决定与阳夏隐贼撕破脸皮,这正是他暗暗感叹自己仍然太过于冲动的原因。
当然,感叹归感叹,他并不后悔,他觉得,他有必要为眼前这位阳夏县县令,讨回一些东西,向当初迫害这位朝廷命官的人,以及那些袖手旁观、坐视这位朝廷命官遭受迫害的那些人,连本带利地收回一些东西。
朝廷命官,绝非是可任人宰割的对象!
这边赵弘润眼中杀意连连,而对坐,那位马县令已酒足饭饱,正在用抹布擦着胡子上的油渍。
“王县丞,我让你去办的事,你办得如何了?”马潜一本正经地看着赵弘润问道。
望着马潜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赵弘润愣了愣,也不知什么想的,拱手微笑道:“不知县令大人指的是哪件事,请示下。”
马潜皱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本官不是叫你在全城的士馆张贴布告,勒令其限期关闭那等脏污纳垢之地么?那些人有何反应?”
“原来如此……”
听了这句话,赵弘润顿时就明白了马潜之所以会被那些阳夏隐贼所害的原因。
他暗暗摇头。
不可否认,马潜的主张是正确的,毕竟那些阳夏隐贼用士馆作为幌子,招揽游侠、发布悬赏,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似这种士馆,岂可坐视不管?
可问题就在于,马潜高估了朝廷对那些贼子的威慑,也低估了那些贼子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