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当说到左洵溪、华嵛、公冶胜、左丘穆四将分别掌兵五千,而他晏墨更是代屈塍执掌一万五千大军时,晏墨心中不由地有些忐忑,不知为何生怕从眼前这位肃王脸上瞧见不信任的神色。
可没想到,赵弘润心不在焉地“唔唔”应着,眼神飘忽地瞧着远处,仿佛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见此,晏墨心中又惊又疑,忍不住试探着问道:“殿下不担心么?”
“什么?”赵弘润“唔唔”了良久后终于开口了,疑惑不解地看着晏墨。
“末将是说,殿下不担心么?似晏墨这等新降之将,却手握着如此兵权,难道殿下就不担心么?”
赵弘润闻言瞧了一眼晏墨,见他脸上满是患得患失的表情,遂笑道:“出了岔子,本王自会去屈塍。”
“啊?”
晏墨愕然地瞅着赵弘润,默不作声。
“本王的话很难理解么?不难理解啊。”赵弘润亦不解地看着晏墨,解释道:“本王只管屈塍,自有屈塍管着像晏墨将军这样的将领,而晏墨将军负责监管下面的将领,而下面的将领负责监管一般士卒,这样一层一层不是挺好么?本王可没有本事监管五万人。”
“不是不是,末将并非不理解殿下的话,只是……”晏墨神色复杂地瞅了赵弘润一眼。
虽然赵弘润说得很清楚,可事实上,若没有足够的胸襟器量,谁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信任?
至少晏墨自忖,若他是赵弘润,他不见得敢将一支五万余的楚国降兵交给楚国出身的屈塍,哪怕是最终同意,也必定会在军中安插满魏国的将领,哪敢像赵弘润似的,当真是甩手不管。
“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见晏墨神情紧张,赵弘润笑着宽慰道:“本王是这样想的,既然你等肯归降我大魏,无论是本王还是我大魏,都不会亏待你等,倘若你等在我大魏的待遇要比以往在楚国优越数倍,有几个会反?”
“……”晏墨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与屈塍一同去想想新军的称呼吧,老是降军降军地叫,太难听了……本王说过,你等既然归降了我大魏,本王便一视同仁,不分什么魏人、楚人……决定好新军的番号,记得派人告诉本王。”
说着,拍了拍晏墨的肩膀,赵弘润便带着一干人走向远处去了,只留下晏墨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赵弘润那一干人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晏墨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