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怎么又想起薛牧了……她急忙转了话题:“如前些天徒儿自作主张参加了星月宗的典礼,若是给本宗带来后果,莫非也不要紧么?”
蔺无涯压根不在乎她为什么要去参加星月宗的典礼,只是淡淡道:“爱怎么做便怎么做,我们师徒行事只需要向自己的剑心交待,何尝需要看那群废物的心思?”
慕剑璃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去参加典礼,算是报恩吧。之所以说起这些话题,无非是找个切入点慢慢切题罢了……她发现自己也会玩话术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某人的影响。
蔺无涯又道:“你可曾想过,当日杀人的是薛清秋,放人的是我蔺无涯,这些人为什么不找薛清秋不找我,反倒针对孤立你?”
慕剑璃微微一怔,这个倒是没想过,师父的债徒弟还,这不是天经地义吗?也值得一问?
蔺无涯笑笑:“因为他们怕我,怕薛清秋。但不怕你。”
慕剑璃沉默。是了,原来如此。
“蝇营狗苟之辈,又何须介怀?只要你够强,便是做了再多让他们不满的事,他们也只会畏你敬你,何来困扰。”蔺无涯笑道:“这么简单的事,不足以让你风尘仆仆回来解惑,还有其他吧?”
“是……”慕剑璃犹豫片刻,低声道:“人情冷暖,宠辱不惊,无悲无喜,这并不难做到。但如……心中若有情,又如何抹杀?”
“咦?”面对同道排斥都毫不在乎的蔺无涯,听了这话却豁然转身,很认真地打量着徒弟,肃然道:“你动了情?”
慕剑璃犹豫着道:“当是未曾动情,只是心有所惑。”
蔺无涯也不深究,也不问对方是谁,只是沉默了下去。过了很久,才淡淡开口:“心如止水,非是无心,只是不起涟漪。”
“何以止水?”
“可还记得自己何时忘掉了恐惧?”
慕剑璃想了想:“有幸被师父收为亲传,得以试炼于万剑冢。在万剑冢的煞剑幻象内经历过最极致的恐惧,当克服之后,就再也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曾经沧海难为水,不过如此,所以人间情爱也是一个道理。”蔺无涯冷峻的面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找一个人,用最深的态度爱上他,然后……忘了他。”
慕剑璃心中一个咯噔:“若是忘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