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证明?是百花苑一千三百二十两的亏损,还是胭脂坊的四百一十五两亏损?哦对了,武州寻芳斋有七十四两盈利,真是意外的不错呢……”
楚玉珠张了张嘴,这才意识到四处亏损的状态应该算个瓶颈,绝不是蒸蒸日上的概念,相反确实是到了求变之时。她沉默片刻,又道:“那也当寻求改进之道,而非另谋路径,将多年积累弃之旦夕。”
薛牧笑道:“谁说我是要另谋路径啦?”
一群女人都在窃窃私语:“不是说不做青楼?”
薛牧道:“不知各位有没有想过,名妓往来于名士之间,坐而论道,焚香弹琴,以才艺相引……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是纯粹的经营皮肉了?”
众人若有所思,楚玉珠沉思道:“薛先生还请明示。”
“这其实是一种形象经营。若是最终依然收费上榻,这叫名妓,若是压根就不上榻,只是唱曲弹琴唱歌呢?该叫什么?”
楚玉珠犹豫道:“卖艺不卖身?歌舞姬?”
“歌舞姬已经很接近了,不过终究格调低了些,其实这叫……爱豆。”
“什……什么豆?”
薛牧笑道:“薛某失言,这该叫艺人。只是演艺,不涉帷帐,顶尖的那叫艺术家……本宗的宗门功法,天生就该往这个方向去走,而不是学合欢宗那点皮肉生意,实在太掉价了。”
窃窃私语之声更大了,显然薛牧说的东西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范畴。因为歌舞姬这东西,世上是很多的,只是身份极其低微,无非是官人府上的家伎一类,酒楼里弹琴唱曲的也属此类,都是贫苦人家,被人调戏也得委委屈屈地认了,其中被强占的悲剧更是多如牛毛。
可在薛牧口中,这玩意变成了高格调……细想起来确实也不会委屈,至少以星月宗的后台底气,完全就不可能变成那种凄凄切切的酒楼卖唱女,而是可以抬头挺胸的……
问题是你再抬头挺胸也逃不过一个卖唱,不说地位低下,也赚不了什么钱啊?
便有许多人七嘴八舌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薛牧呵呵一笑,抛出了重磅炸弹:“诸位可知,城中有巨商放话,愿出黄金千两,只求琴仙子弹奏一曲?”
楚玉珠语气里有些艳羡:“此事自然听说了,不仅如此,还有他人竞价……风波楼那边表示,若琴仙子能去茶馆弹奏一次,风波楼愿免费为琴仙子除去所有不长眼的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