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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流贼突然发力,一天走几十里地,河南地方异常空虚,洛阳有几千京营兵驻守倒是还好,开封府城阔大,守兵才几千人,流贼有十几万人,要是真的攻城开封未必守的住。

开封也不是没亲藩,也是河南的首府,可是京营兵还是到洛阳,洛阳的福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叔父,周王就是远宗,要是搁民间已经早出了五服,可以说不是一家人也没错了。

还好,不幸中的大幸,流贼在开封四周转了一圈,渡过黄河,往山东去了。

“说了不必怕。”史从斌从容的道:“军情司的人早就说过了,流贼目标是山东,在河南就是过境。”

“过境也折腾不轻吧?”一个史家的族人唏嘘道。

“哪折腾了?”史从斌白了这堂兄一眼,说道:“流贼号称义师,沿途并未烧杀抢掠,只有大股没饭吃的流民跟着走了,没有烧杀裹挟,各地官仓打开后,人家带着军粮就走,带不光的就开仓放赈,最近这个把月,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嗯,此事我知道。”

“流贼初起时在陕北闹的凶,杀官杀士绅,抢掠浮财,进了河南之后反是老实许多了。”

众人都是唏嘘感慨起来,历来流贼从未见这样的,赤字千里才是常态。

史从斌微微一笑,他心里清楚的很,知道流贼怕也是和记控制的,不过这话他不会说,有点犯忌。

“粮价如何了?”

“掉到一两或八钱了。”

“差不多了。”史从质眼一睁,说道:“可以大举收粮。”

“现在?”史从斌反而有些犹豫,他道:“再等十来天,怕就能掉到八钱以下。”

“你这是跟和记,还有张大人抢银子。”史从质一旦有所决断,还是很有章法的,他当家主多年,大小事如何取舍比史从斌还要内行的多。当下就笑道:“我们收的越低,心就越贪,和记自家就要付出的多很多,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兄说的是。”史从斌道:“既然这样,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