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中去宣府……”孙元化道:“先去元宪兄的地方看看,安排铸炮的事情。然后还要去阳和与卢象升和冯嘉会见面,再去大同,这一圈绕回来怕就要过年了,年后就去辽西……”
“初阳要辛苦了。”孙承宗一听就知道是徐光启告病返乡之前的安排。抓住了孙元化铸炮专家的长处,四处奔走只管铸炮后,朝中军政事务不插嘴不多话,也不在地方任军政要职,朝廷也不会考虑将他放在地方上任用,毕竟以前只在京师和辽西铸炮,朝廷的工匠还够用,现在宣大蓟镇到处都要炮,就算加大对工部的投入,熟练工匠的人数也并不足,需要孙元化这个专家的地方很多,一年到头在外跑,名声越来越大,还有得到上头的认可,这都是孙元化本人沉甸甸的功劳和名望,对他的将来很有帮助。
“到地方上也不要胡乱说话。”孙承宗告诫道:“你的师弟孔至之到底在和记,你要避一些嫌疑……”
“是,学生省得。”孙元化对大明官场这一套越来越有些厌烦,当然他对孙承宗本人还是充满尊敬,当下毕恭毕敬的答应下来。
……
辽东和大明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张瀚本人却是安然无事的进了新平堡。
从关门进边墙,一路上守备的兵马都是对张瀚本人毕恭毕敬,五体投地的敬服模样。
一个千总武官亲自带人在门关两侧迎候,脸上充满着敬服和愤怒夹杂的色彩。
这些低层的武夫对张瀚只有敬佩,而不论其它。
以商团团练进入草原,几年时间把北虏打的灰飞烟灭。
多少成名几十年的北虏大汗和台吉现在被张瀚狗一样的牵着,叫往南就往南,叫往东不敢向西。
这是多叫人心情愉快的酣畅淋漓的胜利!
打了这么多胜仗,和记又没有对大明动过一刀一箭,甚至当年榆林被围,不是和记派兵救援,怕是榆林那一回能叫火落赤给打下来。
这些当兵吃兵粮的,哪会知道上头大人物的想法和做法,他们所想的就是做人不能太没良心,和记救过大明的边军,就是大伙的恩人,更不要提和记扎根在宣大,对本地的百姓和边军一向照顾有加,这几年大家的日子比以前好过的多,还不是仰赖和记?
靠朝廷?就三个月半年一次发下来的那些黑透了的霉烂银子?
要真的全靠朝廷,当武官的还能混口饱饭吃,底下的兄弟们怎么办,都是把媳妇往妓院里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