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就是在天命年间,满洲人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汉人是真正的奴才,两者的地位真的是天地之差!
赵贵和李明礼不想往尸堆那边看,但眼光还是忍不住瞟过去。
不知道还要忍多久?
这一次辽西大战没有象样的激动,只是在攻击宁远城的时候他们和所有的包衣一起在箭雨下清除城下的障碍,听着耳边不停的传来惨叫,不断的有包衣被箭矢射中而死,或是在架设云梯时被火油浇中而全身浴火,死的惨不堪言,或是被石块砸死,或是被督战的女真人用顺刀斩杀。
一场战事,女真人死伤不少,但汉人包衣的死伤是他们的十倍以上。
这一次平安无事,下一次呢?
李明礼看到赵贵的眼中有些焦虑,他轻轻摇了摇头。
身为和记的军情人员,应该牢记自己的使命,并且尽量想办法保护好自己。这是曹振彦转达的东西,也是曹振彦在十三山上学到的东西,军情司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旗下军情人员的安全,能不能活下来还只能看自己。
至于何时能等到和记的商团军反击辽东,这仍然不是李明礼这种层次的军情人员能知道的,连曹振彦乃至赵立德也不可能知道。
李明礼用严厉的眼神警告了赵贵一眼,他们已经得到了太多,他们能在严苛残酷的条件下活下来,并且连同家人都活的很好,这是军情司现阶段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在帮助他们这些军情人员,他们并不是建奴用细作那样,不顾待遇和死活,只是拿家人来威胁逼迫,李明礼和赵贵都是自愿的,并且也感受到了军情司对他们的照顾和诚意,这就足够了。
塔布囊误会了两个汉人,等赵贵把他包扎好,塔布囊才不动声色的道:“你们俩放心吧,这一次打完了我估计能当上牛录额真,虽然只是蒙古牛录,但把你们两个汉人弄过来还是可以的,了不起送些银子。到了我的牛录,我一定会照顾你们的。”
塔布囊说到最后,咧嘴一笑,想摆出狰狞模样,不过牵动伤口,一时龇牙咧嘴起来。
赵贵一脸不屑,扭头点烟,很多包衣都被允许休息,蹲在原地发呆,只有少数人有烟草这种奢侈品享受。
“有个鸟用。”李明礼丝毫不客气的道:“要说照顾,我本牛牛录额真不也是在照顾我?平时在牛录里我够舒服了,也没有哪个主子为难我。可上了战场,各旗的包衣各牛录的包衣都集中起来用,赵贵你还护的住?我这个开户人当包衣来用,找谁说理去?别说你一个牛录额真,就算你当了蒙古固山也没个鸟用啊。”
塔布囊被李明礼喷的满脸口水,一脸郁闷,想反驳也是没有办法。
确实是如此,按道理来说汉军还有十六个牛录呢,这是早前投降的明军挑出一部份编成的牛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