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的吃食都在我身上。”吴伯与笑道:“不过多花几两银子的事,这牢食是不能吃的,好人也吃坏了。”
张续宗大喜,正想再说几句感激的话,却见此前那狱吏又带着两人一起打着灯笼走了进来。
这时怕是已经起更,天很晚了,一般来说牢房中不出大事狱吏是不会进来,不过吴伯与和张续宗都不知就里,两人只是微觉奇怪,吴伯与笑道:“老兄我这里不需要什么,怎么又劳烦你进来?”
狱吏微微一笑,说道:“那也不能把张续宗关在你老一间房里,得把他送回去。”
吴伯与一拍脑袋,笑道:“我竟是把这事忘了,有劳老兄,实在是咱们给老兄添了麻烦。”
“不妨事。”狱吏开了牢房的门,把醉意俨然的张续宗提了出来,另外两人架着张续宗往原本的隔间里走,狱吏道:“以后也不会麻烦了。”
吴伯与听着这话不对,猛然就是一激灵,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老兄这是何意?”
“和吴老爷你不相干……”
狱吏阴阴一笑,张续宗却已经认出架自己的两人,这两人在李庄训练过,张瀚接见过他们,后来被派了出去,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不过张续宗记得他们的脸,只是叫不出名字。
“你们!”张续宗立刻挣扎起来。
“大人叫不要叫你受罪的死,你要挣扎可是自己找受罪。”其中一个汉子紧了紧手,张续宗感觉胳膊如同被铁条勒住一般,再挣扎也动弹不得。
狱吏道:“两位请赶紧些治住他,拖久了怕出事。”
“嗯,好了。”
两个人都是王发祥从京师行动组里挑出来的好手,他们的力气较军中的汉子也不惶多让,况且拿捏的地方都是张续宗不好扭动身体的关节之处,张续宗知道不妙,在地上拼了命的挣扎,但他是被酒色淘空了身子,当初军训时又摆出张瀚族兄的架子,发大爷脾气,压根就没有好好练过,这时如何是两个好手的对手?他尽自在地上挣扎,但感觉身体被如山一般的重量压着,怎么动也动弹不得,他想大叫,却早就被人塞了抹布在喉咙里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响,在这黑漆漆的牢狱之中犹如鬼哭神嚎。
“得勒,得勒,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好好上路,来世就不要行差踏错啦。”
狱吏姓燕,五十来岁的精干汉子,见张续宗被治住了,慢慢走到张续宗身边,一边说着劝慰的话,一边便是从怀中掏出一沓桑皮纸来,旁边的牢房里有人怪笑一声,说道:“老燕,跳加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