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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军人,这个后勤军官感觉不能上阵很遗憾,也恨不得与袍泽们在一起,而另一种感觉就是人的本能,眼前的出击更象是一次自杀任务,实在是太危险,他又不由得有一些庆幸,这种感觉叫这个后勤官格外痛恨自己。

等聂磊等人收好了所有人的家书,天光也是大亮,太阳升了起来,野草尖上的露珠突然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九月的清晨,天气竟一下子似乎有些燥热一样。

车队结成的阵列已经打开,车夫们把马车挪开,由战兵队缓缓走出。

一会儿战兵列阵完毕,骑兵们除了几匹塘马外,所有人都把战马留在阵内,他们也穿着铁甲成为步兵阵的一份子。

骑兵太少了,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不如融入步阵之中,效果反而要好很多。

在所有战兵出去之后,车夫们含泪又封好车阵,面色阴沉的工兵们开始接管车厢里的火器,他们不高兴的并不是别的,而是杨泗孙把他们安排在后阵守备,这叫工兵们感觉心里有些窝火,可是没有办法,工兵一直在争一个“战斗工兵”的名份,但是一旦到了激战的关口,工兵还是和辎重兵一样被抛在阵后。

一个工部旗队长阴着脸看向前方,手重重的拍在车厢上:“迟早有一天,非得叫他们承认我们工兵也能战斗!”

……

“他们疯了吗?”

不论是素囊还是布囊,这两人都万没有想到,和裕升的商团兵不仅没有在车阵掩护下缓缓后退,相反,他们出了车阵的保护,主动跑过来邀战了。

他们的部下早就骚动起来了,一个个毡包里跑出来罗圈腿的矮壮汉子,整个营地吵的跟菜市场一样,现在素囊和布囊对部下的控制力也不强了,他们两人原本的部下加起来只有三千来人,其中还有大半是牧民,甲兵只剩下几百人,还有近两千人是各处的马匪杆子,其中有蒙古人也有汉人,草原太大,明朝和蒙古之间有太多的空白地界,这些马匪是蒙古人也抢,汉人也抢,根本不问民族,草原上的贵族得闲了也去剿一两回,但只要世道不好,马匪就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根本剿不胜剿。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圆脸上都满是兴奋。

“这和裕升的弓手就是一群乌龟,缩在车阵里打鸟铳伤人,真出来了,他们不是个!”

“打吧,老子早恨透这帮子混蛋了。”

“打从张瀚一到草原老子就知道他不是好鸟,现在他的车队到处跑,弓手四处都是,弄的咱们都没地方吃饭,这一回好歹能给他们一个教训。”

群情沸腾之下,素囊和布囊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他们俩其实早就对打败和裕升的主力没有丝毫信心,但人家冲出来了要是不打,日后也不要说复仇和恢复地盘的话了,底下的人心立刻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