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兄弟是谁?”
“上回管庄的事你忘了?那群过来和咱们抢水的混蛋,里头有两秀才,就是这兄弟俩。”
“听说是攀上了韩畦。”
“韩老贼什么时候滚?他可给咱们找了太多麻烦了。”
“那又怎样?只要有咱们大人在,巡抚也没卵用。”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马车也一路向前,接近灵丘城时,路边的村落渐渐密集,也有一些赶路的人影出现在路上。
卢大富见着两个熟人,打开车窗高兴地叫道:“张叔,张婶!”
“咦,是大富啊。”
张叔和张婶就是张春牛的父母,他们在灵丘城开着一家小饭馆,生意还算过的去,这张叔身上背着一篓的菜和杀好的鸡,鸭还有十几条鱼,显然是刚出城收罗来的吃食。
卢大富上次休了五天探亲假,那次是和张春牛一起休假,他们都是灵丘人,张春牛家境较好,卢大富上回沾了不少光。
“叔,婶,上来坐吧。”卢大富很亲热的道:“看俺叔身上这一篓,怕不得有百十斤重。”
“这一点重不算什么。”张春牛父亲笑道:“俺们都是下苦人,年轻时俺背着这样的篓走百十里地也不算什么,这才几步脚程,你们挤一车的人,俺这篓甚腥,不上去了。”
这时各人都知道是军中袍泽的父母,当即都劝这两人上车,两个老人扭不过这些小伙子,只得把背篓放在车后,两人也坐上了车。
上车后卢大富便聊起张春牛在军中的情形,虽然两个老人都知道儿子已经升了副队官,听了张春牛在军中长进的事情之后,还是忍不住很开心。
张父道:“我那儿子性子惫懒,吃不得苦,在家又呆不住,说是去应募当弓手,赚几个钱,我们只当他又瞎胡闹,不料这不到一年,已经送了二十两银子回家,小老儿以往一年也不一定赚得到,现在又当了官,什么时候能去一趟李庄才好,送些酒菜与张大人吃。”
各人听着都笑,车夫也笑,车辆继续前行,过不多久,人群渐渐停滞,稀疏的人流变的密集,这里距离灵丘城不过几百步,城墙很近,仿佛就在眼前,但人们停住了,没法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