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只虎。”
“在下射塌天!”
这些杆子头看来也是刚过来不久,各人也都是在自我介绍,他们介绍自己时便是站起身来,向俞士乾抱一下拳,俞士乾也起身抱拳还礼。
周大牛知道这是俞士乾狂傲之气消减了不少,以前俞士乾的老部下全是边军,看不起土匪杆子,加上一路上滚雪球般的人马越滚越多,这些土匪头儿人多的一二百人,人少的只有几十人,虽然匪号取的像模像样,其实论起来屁的用也不顶,俞士乾以前从未瞧的起这些人,现在这般算是折节下交,看来此前一战给他的打击当真不小。
“各位当家一起来肯定有事情。”俞士乾道:“咱们都是脑袋提在手上的人物,不要藏着掖着啦,有话直说!”
这些人中还是老周为主心骨,当初二周伏击张瀚被杀,部下当时死伤不少,后来剩下的都依附在老周底下,这厮一心要替此前死掉的头领报仇,也是早早跑到俞士乾这里来,怂恿往灵丘的也是他,此前一战俞士乾损失惨重,老周带着这么多土匪头目过来,俨然已经可与俞士乾分庭抗礼。
“大柜。”老周还是一脸客气,拱手道:“此前一败咱们小视了那张瀚的力量,怪不得大柜属下的兄弟不尽力。现在事已至此,大柜损失不小,不能就这般算了。以在下的意思,张瀚从灵丘到新平堡到处都有铺子和商队,他基业是大,大也有大的坏处,咱们到处给他找麻烦,叫他四处起火,时间久了,他就没钱养兵,等他弱了,咱们再荡平他的李庄,非报了此前的仇不可。”
俞士乾摇头道:“那人太厉害,我是不打算和他争胜。在这里先猫一冬,开了春还是想办法走,你们要寻他报仇,我不拦,但我也不掺合。”
“大柜听我一言,”老周不放弃,还是劝道:“咱们这群人已经在山里很久,官兵也拿咱们没法子,一个巡检和弓手就吓住咱们了?”
刚刚叫射塌天的土匪头子这时插话道:“那张瀚也没有两个鸟,咱也劫过他的车队,怎样,还不是好好的。”
俞士乾只是摇头,说道:“我的老部下折了不少,不瞒你们说,我也是和张瀚有约,他放咱一马,咱也不给他添乱生事。”
这时他看看周大牛,说道:“若不是我这老部下能放回来?你们当那张瀚是善男信女?”
眼前这些土匪俞士乾在骨子里还是瞧不上,他们有些人手,加起来可能有一两千人,但多半没受过正经的军事训练,也缺乏好的兵器,俞士乾可是和张瀚摆开车马用堂堂正正的阵战之法打过的,那一仗输的太惨,导致他确实心理阴影颇大,要不然也不会答应张瀚的条件。
老周等人劝的口干舌燥,俞士乾却始终不为所动,只叫人不停的上酒上菜,礼貌上很过的去,各人原想使激将法,但想起俞士乾的凶名还有外间那些拿着大刀长枪的亲兵……想想还是算了。
这时老周身旁的男子开口说话道:“俞大柜,在下想问,如何才能叫你重振雄心?”
俞士乾死死盯着这人,若一般人被这毒蛇般的眼神盯着早就害怕,那人却是丝毫不惧,两眼与俞士乾对视,并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