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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大舅了……”张瀚笑道:“管庄是李祥符老李,我已经给他去了信,什么事他都会听大舅的,还有李长年,他是制器的匠人头儿,我叫他带着人听大舅的吩咐,银子的事找张春,我已经给他批了三千两的条子,若不够用大舅再叫他去银库领……”

“三千两……”常进全在一旁大为摇头,不满的道:“简直是胡闹,三千两买粮就够多少了,制个水车,这不是胡闹么。”

“你懂什么。”常进有好比是刚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当下就翻脸道:“有这么一个水车,百姓再也不怕干旱,惠及生民百姓的事,银子能比么。”

“大哥,我看你就是想做着玩儿……”

“当着晚辈的面,莫再胡说。”

常进有做拂袖状,旁人都是笑起来,连常宁也是抿嘴微笑,微微摇头,她对自己父亲的心思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各位,我走了。”

刚刚已经一一道别过,张瀚也就不再多说,一身劲装的他翻身上马,眼光掠过,最终在人群中看到常宁与杨柳两个女孩子的脸,他心中一软,几乎想再下马,可这种儿女情长的感觉最终还是被理智战胜,手中的马鞭一挥,马儿奋蹄向前,眨眼之间就出了巷子到了北街,街面上一切如常,张瀚出行的目的地只有少数人知道,看到他的人只以为又是一次寻常的远行,没有太多人在意,只有几个店铺的掌柜正巧在门口,远远的向张瀚打着招呼,张瀚也不及回礼,待那些人追出来看时,张瀚一骑绝尘,已经与众多的从人去的远了。

……

“前头就是东六店,到了那里住一晚,明早起身,响午就到张家口。”

梁兴曾经多次奉命巡行各处分店,管理各地的镖师,对各个分店的情形和距离都是十分的清楚,他是天然的好向导,性子也诙谐幽默,喜欢说笑,喇虎出声的人,身上自有一股子浑不吝的气息,就算改也改不了彻底,这一路走下来,孙敬亭和梁兴建立了不浅的交情,常威则跟在这两个大哥身后,鞍前马后的跑,这小子嘴巴甜,眼力也强,没几天功夫彼此的交情就都是不浅,有常威在,感觉上也不寂寞,每天都听着这小子嘻嘻哈哈的。

孙敬亭是在东一店和张瀚一行人汇合,他带着两个从人,一共三人,张瀚带着的是常威和梁兴李东学等人,护卫随行有二十来人,众人会合了一共三十三人,队伍分成三截,前头是朵儿和王一魁几个人当架梁,后队是李来宾和赵家兄弟押着队尾,中间二十来人可以从容行动,还有几个骑术了得的被点了塘马,他们负责来回在三截队伍中报信和传令,同时也兼有尖哨的责任,万一有什么突变和冲突,他们可以和架梁或后队汇合打一阵子。

这一次张瀚带出来的几乎全部是一等一的好手,镖师们的身手也不比夜不收们弱太多,两边其实有些心气,彼此在骑术上就先较了劲,几天功夫下来,彼此摸了底,夜不收们的傲气收敛了不少。

中间队伍主要是镖师和张瀚等人组成,连同常威在内,每人均发了一支火铳。

这几个月王德榜没有浪费,每支火铳都是精心打造卷制,铁是用的最好的闽铁,用料足实,工艺越来越精,每支铳拿在手里都沉甸甸的十分沉重。

“铳重七斤六两,长六尺四,药四钱,弹三钱……好铳,好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