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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李世民却是冷着脸道,“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吴卿稍待,朕记得刚才还有御史弹劾望江楼之戏曲引民众心向前隋,是哪位御史,出来答辩。”

听到李世民这话,刚才奏事的御史王元秋不自觉的将身体缩了缩,他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山野小子居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此刻他都有些不敢出班诘问了,没办法,他怕自己也落得崔世勋的下场啊!不过,在他的一干队友们的目光逼视下,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正是本官弹劾他所演之戏曲妖言惑众,误导百姓,而且,有前隋朝堂的场景在其中,分明就是让百姓们缅怀前隋,此罪当诛。”王元秋强打起精神,用自己最强的丹田之气向孙享福吼道。

不过他这话一出,满朝大臣中,却是有很多人摇起了头,理由太牵强了,前隋的过往,大唐人就不能拿来说吗?你把朝廷和前隋放在对立面,难道是想说,李唐是造反推翻了前隋的吗?这可就是犯了李世民的禁忌,李世民给自己定位,是响应民心,推翻得位不正的暴君杨广,承接,并沿袭前隋的国策制度,面子上,是将李唐放在了继承者的位置上。

孙享福闻言也是笑了,指了指王元秋道,“看来这位大人看戏曲的时候还比较认真嘛!下官时常读汉书,常为‘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样的句子所痴迷,是否是心向前汉了?朝堂诸公,东晋,西魏的史书传记也读的不少吧!他们是不是心向东晋,西魏了?我大唐又有那条法律规定,不可提及前隋之事了?而且,还只是个精怪神话故事,你觉得,这个道理说的通吗?”

“这……”

“你也想学崔大人?”

“本官,本官乃是御史,闻风可奏事,即便不中,亦是履行职责。”王元秋硬着头皮道。

孙享福闻言面带悲哀之色的摇了摇头说道,“那行,下官就不打扰像这位大人这样履行职责的国之栋梁了,朝廷上满是这样的酒囊饭袋,何其不幸呀。”

随即他又朝龙椅上的李世民拱手道,“陛下,微臣之事已说明,不知陛下可还有事情询问。”

“竖子,大胆,竟敢说朕的大臣是酒囊饭袋,今日不说出个子午寅丑来,朕决不轻饶。”

李世民是真怒了,不过不是怒孙享福,而是在生那些世家爪牙的气,现在,孙享福三言两语就教他们做人了,李世民自然是不想放过机会,他要挖一挖孙享福肚子里面的货。

孙享福瞬间就领悟到了李世民的意思,便再度拱手道,“启禀陛下,微臣是第一次上朝,本以为朝堂之上,议论的一定是国计民生的大事,却不想说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微臣很失望,言语有不当之处,请陛下恕罪,既然陛下要微臣说出个子午寅丑出来,那微臣这里正好有一件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就跟您说说。”

说罢,孙享福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王元秋所在的那一片位置,凝气道,“今冬关中只下了两场小雪,来年必旱,朝堂诸公可有应对?”

“呃……”

孙享福还真就说了个关乎国计民生的问题,朝堂之上,精通天文地理的人不少,自然是知道,关中一个冬天只下两场小雪,来年肯定是个旱年,但,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