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砰砰砰。
贤掸的脑袋磕在青石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响声,额头破了,鲜血丝丝缕缕的从伤口处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渐渐的聚集起来,形成了一小滩触目惊心的殷红,然后又在下一次和额头皮肤的亲密接触之下回归,接着缓缓的从贤掸的额头流了下来。
血流满面。
“大王,只要你能够出兵拯救我们部落,我们白羊部落愿意向你献上永恒的忠诚!”
贤掸的语气无比的诚恳,近乎溺水者望着救命稻草般的表情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同情之意。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情贤掸这个匈奴人的。
站在赵丹身边的李牧见了贤掸这副模样心中便是不喜,向前一步沉声喝道:“贤掸!汝等匈奴人常年侵扰我赵国边塞,抢掠粮食、杀我军民,乃是罪大恶极!如今汝势单力孤,竟然妄图求助于大王,简直是痴心妄想!”
作为一名曾经驻扎在高阙塞多年的赵国人,李牧和匈奴人之间的作战超过了一百次,死在李牧手下的匈奴人也早就超过了三位数。
但与之相对的是,李牧身边同样也有许多赵军士兵在和匈奴人的战斗之中或阵亡或伤残。
李牧,对于匈奴没有任何的好感。
贤掸听到李牧开口说话,便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到了李牧的身上,待到听见李牧出言呵斥之时,贤掸整个人都忍不住身体一颤,慌忙辩解道:“这位将军误会了,我白羊部落位于焉支山北部,平日里多和月氏人作战,并未有入寇赵国边境之举啊!”
“焉支山?”李牧闻言不由一愣,但马上就回过神来喝道:“汝乃匈奴,匈奴便是罪大恶极!”
李牧的这番话音一落,站在另外一边的赵括就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作为一名高官子弟,赵括当然不可能有像李牧这样常年驻边的经历,也不可能会有众多的兄弟死在匈奴人的手中,所以赵括其实对于匈奴倒也并没有太大的恨意。
在赵括看来,匈奴也就和什么林胡、楼烦、东胡一类的游牧民族相同,属于赵国想揍就揍的弱鸡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