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子摇了摇头,道:“大王,赵国虽然为患,但患并不足以危及大王与魏国也,以臣之见,这危及魏国者,乃是另有其人!”
“哦?”魏王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段卿倒是说说,此人究竟是谁?”
段干子正色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魏国朝堂之中地位仅次于大王,一手遮天群臣无敢不从的信陵君魏无忌!”
段干子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整个大厅一下子就寂静了。
魏王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露出了几丝精光,原本还挂在脸上的几分醉意瞬间消失无踪,就连说话的时候都带上了几分冬夜的寒冷之意。
“段卿此言何意?”
正和人一样,国君们之中也会有好有坏,有出色贤能的也有好色昏庸的,但所有的国君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发怒的时候都非常的吓人。
匹夫一怒,不过血流五步,君王一怒却能伏尸百万。
魏王圉这样的君王或许并不能够做到伏尸百万,但是假如魏王圉想要让段干子整个家族上下尽皆伏尸街头,那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所以在面对着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段干子必须要小心谨慎,慎之又慎。
好在段干子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
只见段干子直视魏王圉,沉声道:“大王难道不知,自从陶邑攻破之后,魏国上下尽皆传颂信陵君之贤能乎?更有人言,若大王早用信陵君,则如今称霸中原者并非赵国,而是魏国也!”
“砰!”魏王圉一拳重重的砸在了自己面前的桌案上,双目之中一片赤红,厉声喝道:“简直是胡言乱语!”
段干子见魏王圉发怒,立刻不失时机的再度说道:“如今魏国政坛之中尽皆魏无忌一党之人,凡魏无忌之言行彼辈无不奉为圭臬,此大王之危,亦魏国之危也!”
魏王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十分不耐烦地说道:“信陵君虽位高权重,但其人之贤能,寡人知也。其人之忠心,寡人亦知也,段卿不必再言!”
照理说,依照一名宠臣察言观色的本能,既然魏王圉已经发火了,那么段干子对魏无忌的诋毁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