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年轻士子齐齐点头,均道:“弟子受教。”
三人步行而前,一路过来几乎见到了所有国家的人,各种口音在邯郸城的空气之中回荡,人流汹涌,熙熙攘攘之下让三人前进的速度极为缓慢。
黑冠士子忍不住开口道:“此邯郸城中人,何其多也。多而无序,是乃乱也。荀师曾言‘去乱而被之以治’,此岂非正合赵国乎?”
荀师想了想,轻轻摇头:“不然。此邯郸人虽多而无序,却无不法之事。既乃小治之地,亦小乱之所。若得赵王以礼义治之,则可为大治。若赵王不以礼义治之,则将大乱矣。”
黑冠士子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目光不停的打量着四周,但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对于自己老师的话并不是非常信服。
而另外一边的青袍士子同样也是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又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连连点头道:“荀、荀师所、所言极、极是。”
三人继续前行,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在一路打听之下离开了热热闹闹的邯郸城主干道,来到了另外一条同样十分宽阔,但是人流量较为稀少的大道。
这条大道两旁均是高门大宅,虽有高墙所隔,但仅仅看宅邸的大门便知是大富大贵之家。
大道上人流量虽少,但是车流量却是不低,三人刚才走了一段时间,便有好几辆马车从三人身旁驶过,每一辆马车均是贵气逼人前呼后拥,车上所坐男子无一不是锦衣富态,举手抬足间气势十足,显然都是达官显贵。
风尘仆仆的三人走在路边颇为显眼,引来不少异样目光,黑冠士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听到嘲笑之声。但马车一一路过三人身边却只传来车轮滚动声和马蹄声,于是黑冠士子的心又随着蹄声的远去而渐渐放了下来。
又过片刻,三人在一处豪贵更胜其他的大宅门口停了下来。
大宅门口有侍卫十分客气的将三人拦下:“先生可有事?”
话是对着荀师说的。
荀师点了点头,道:“烦请告知缪卿,荀况奉召而来。”
荀师的名字原来叫做荀况。
而缪卿的名字当然就是缪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