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暗叫惭愧。
朱建平随即解释道:“我脑海中记得发生在钟繇身上的几件事情,一件就是钟繇在儿时曾和叔父前往洛阳,途中遇到一个相面者,那相面者给钟繇看了相,说钟繇是富贵的面相,不过会有水淹的厄运,请他小心走一些。钟繇不信,他叔父却是记在心上,结果钟繇赶路没走多远,途中过桥时,马儿突惊,竟将钟繇掀翻入水。他叔父因为对相者所言有所警惕,及时救了钟繇一命。钟繇的叔父因为这件事对钟繇开始另眼相看,认定他会富贵,这才供其求学。钟繇得到叔父的看重,学有所成后才能光宗耀祖。”
说不定钟繇想要搞点儿学费,买通了算命先生在他叔父面前演这出戏呢?单飞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只能用点儿阴谋论来解释一二。
朱建平略有得意道:“我给了看门的一串铜钱,请他传话钟繇说——君可记得昔日溺水相者乎?又说只要钟繇肯见我,必有重用,我若有赏钱,尽数分给那看门的。”
单飞不能不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偏低,费尽心思追女的男人智商却是无可衡量,朱建平能有这般说辞,总算是用了一番心思。
“那看门的本看不起我给的那串铜钱,但听我的许诺,终于有点心动,遂传话钟繇。我本来把握不大,不想钟繇竟亲自迎到门前,询问道——阁下和那相者有什么关系?”尴尬笑笑,朱建平道:“单公子,我那时含糊其辞,说和相者很有关系。我和那相者不都是会算命吗?”
单飞笑笑,“你说的很对。”
朱建平本来觉得单飞一本老正,见他没有责怪什么,稍放下小心思,继续道:“钟繇却对我极为看重,反复说当初只有三人在场,他叔父早就去了,不知我如何知道的此事?”
钟繇做贼心虚不成?单飞倒是暗自好笑。
朱建平笑道:“世事就是如此玄妙,任凭什么达人高官,也还是会有糊涂的时候。他对我益发的尊敬,我就给他胡诌一顿面相,他居然确信不疑。之后,我根据脑海的记忆,又随口说中了他的两件往事,预测了他身边一人的过世,他更对我钦佩的五体投地,说我朱建平算命之妙,虽唐举、许负何以复加也!”
单飞不由替钟繇喊冤,暗想钟繇赫赫名头,威震关中、力抗匈奴的人物,居然被这个小胖子玩弄在掌心。
不过转念一想,朱建平这家伙的确有点儿异能,自己若对他不知根底,被他随便猜中点儿事情,也难免将信将疑的。
“我那时候因脑海的记忆,见识也开阔了些,知道唐举、许负都是以往有名的神算子,我突然在想,他们料事如神,会不会和我也是一样的情况?”朱建平突然道。
单飞一愣,半晌点点头道:“这真的很有可能。”
他略知相术一事,知道面由心生,很多人内心有愁事,总是皱着眉头,眉间就会有皱纹出现。推而广之,世人的各种习惯都会不知不觉的在面相中表露出来。
优秀的相者是对世人的肢体语言、习惯积累极为熟悉,再用含糊其辞的说法,才会将人唬的一愣一愣的。但真如朱建平般,能准确的预知一个人的命数,那可说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偏偏华夏史书上真的记载有几个神算子,可说是料事如神,难道那些人就和朱建平一样,或多或少的已知道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