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移开眼眸道:“很晚了,休息吧。”
她没有再说什么,靠在船舱边闭上了眼眸。她和单飞在石室不经意的共度半年,初见时冷漠,但这半年内却是甚少防范,在单飞面前休息没有任何不自然。
单飞点点头,将炉子向晨雨那面靠近了几分,这才靠着船舱闭上了眼,夜半时醒了一次,只见黄河如带,有如银河天上连来,一时间不知是梦是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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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单飞睁开了眼,就见晨雨从岸边跃上来,又带了枯柴草药,单飞升火热了下鸡汤,喂了田蒲半碗。
不知是鸡汤有补,还是晨雨的草药有效,田蒲明显精神了很多,见两人为其忙忙碌碌的,心中很是感激,喝了草药后,低声道:“恩公,我家住河北涉县外的田家坞。”
见单飞茫然的样子,田蒲忐忑问道:“不知道恩公要去哪里?”
“我要去河北……邺城看看。”单飞迟疑下,暗想这不算什么隐秘,没必要隐瞒。
田蒲有些诧异,暗想都说曹操今年一定会对袁家再次用兵,而邺城重地眼下肯定是最危险的地方,恩公去哪里做什么?
见单飞没再说下去,田蒲也不好问,只是道:“我们眼下是在什么地方?还是在黄河之上?”
单飞知道他迷糊多日,恐怕亦是不清楚情况,解释道:“如今是在近洛阳北邙处的黄河之上。”
田蒲眼中闪过分喜意,“那倒巧了,如果恩公不嫌弃,我们倒是一路。如果乘船顺黄河而下,黎阳之前可寻路向北,不用几日就可到田家坞。如果恩公对路不熟的话,在下可以派人送恩公前往邺城,邺城眼下很是动荡,在下如今并没有太大能力,但总算认识些邺城的人,如果恩公需要帮手的话,在下很愿意效劳。”
单飞看了晨雨一眼,问道:“晨雨,你觉得怎样?”
晨雨只是点点头。
田蒲见状大喜,他在河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识自然不差,可始终猜不透单飞和晨雨的关系,但见这二人对其有救命之恩,为人又是随和,早就有心结交,更何况他眼下伤重,这里路上从不太平,如多两人同路,虽不知这两人功夫如何,但总算有个照顾。
单飞见晨雨应允,解开绳索摇橹让小船离开了岸边。他以前很少划船,但这半年来水中生活,不但熟悉水性,更是明白水力,只看他摇橹的手段,比起常年黄河边上的艄公都要熟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