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以及以李旦为首的一众技术人员身后,看热闹的太上皇的风凉话,大唐皇帝无语的回头看看背着双手,一脸好奇的沧桑“老头儿”,只能是无奈地说道:“要不您先进去陪陪母后?等儿臣弄好了再请您过来?”
“算了吧?就你这玩意儿,要是不用马拉就能跑的飞快,还载重的比马车多几十倍,我看啊,就是你这个皇帝不务正业,鼓捣一些奇技淫巧来骗天下百姓罢了,朕才不会相信呢。”李治用脚踢了踢身前不远处,钻在那钢铁大块头夹缝里李旦的屁股,示意他让开,自己看看这家伙手里拿着铁棍似的东西,在捅什么呢。
“您又看不懂,您又不知道李旦在干什么……”
“我不懂,你懂?你懂你倒是上手啊?你倒是让它欢快的跑起来,拉着我跟你母后,不用半日的时间就到洛阳啊?”李治一脸理直气壮,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如同铁龙一样的又高又大的铁柜子,明显是他的八皇子李旦鼓捣出来的,跟大唐皇帝没有什么关系。
被龙爹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李弘,无语的点头应是,懒得跟李治这个外行较劲,毕竟如今自己完全成了孤家寡人,不能再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这几年一系列的意外事故,早就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兴庆宫的老两口对自己首先发难,随着意外事故的发生,就连朝堂上的臣子,都开始颤抖着肝、哆嗦着胡子请求他能踏实一段时间。
一条条铁轨,在大唐太上皇、皇太后,以及保守的朝臣,还有贤儒眼里,就像是一道道城墙一样,被认为成了横亘在大地上的一道道阻隔,同时有伤天和的破坏了良田与百姓的温饱。
在他们看来,这一道道的铁轨,寂寥的种进了黄土大地上,非但侵占了良田,还为大唐的繁华与江山命数,带来了不确定的因素,以及种种不详。
“陆地上的铁轨,没办法把你花了大笔银子打造的车驾拉动,你那曲江池里不用风帆、不用桨,就能自动行驶的船舶,到现在也在趴着动弹不得,跟个死狗似的,你这几年就折腾这些东西出来,哪一个给你长脸了?”武媚轻飘飘的声音在李弘的脑后,如同重锤一样的传了过来。
在宫女的扶侍下,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武媚缓缓走到一边,看着眼前如同长龙一样的铁疙瘩,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今李弘登基为帝好几年了已经,虽然说朝堂稳定、天下富足,百姓也同样是安居乐业,但这两年显然这兔崽子就没有把心思放在朝堂之上,天天怂恿着李旦鼓捣着什么神话故事。
就如那如死狗般飘在曲江池里的船,说是可以在轰隆隆的声音下,在青烟袅袅之下,就可以不用人力、畜力的在水面航行。
这样的大话,每次他前往兴庆宫看望自己跟陛下,都会说上一次,但这都好几年过去了,那曲江池水面的船舶,依然是如死狗般漂浮着没办法动弹,天天是由太乙城的一些工匠在那里没白天、没黑夜的鼓捣着,就如同这眼前的一切场景。
“技……技术问题,技术问题,这些都是技术问题,只要儿臣回去后,再拨些资金给他们,估计一两年内就能彻底完善了,彻底能让它们都自动跑起来。”李弘尴尬的挠挠头,真想踢不争气的李旦一脚,但好在他龙爹已经帮着他又踢了一脚了。
都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如今还要被当着自己后宫妃子的面,被龙爹跟龙妈像训李烨他们一样训斥,李弘在心中只能感叹,皇帝当到自己这样子,恐怕也是头一个了。
“皇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