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小李弘就一直惦记着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当年也是不惜以之诱惑工部尚书,借此希望能够探得兰亭集序,到底是不是还在皇宫内。
李治当初就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李弘,深怕李弘知道兰亭集序已经被陪葬先皇于昭陵,谁知道这“逆子”会不会在那时,偷偷跑到还未完全封死的昭陵,把那兰亭集序给找出来。
当李弘跟义阳、高安、萧淑妃等人打过招呼,身后的花孟也把今日白纯早早为李弘准备的,赐给那些嗣王、县主的礼物,一一赐给了义阳、高安以及李哲等人的孩子后,这才从紫宸殿的花厅,在宫女的引领下,走向了李治的书房。
三年的时间,李治又为大唐国事操劳了三年,原本身体就弱,加上眩晕症如今依然还会时不时的发作,使得李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儿,与依然风华绝代、高贵典雅的皇后武媚站在一起,任谁都不会认为,龙爹竟然还比龙妈要小上几岁了。
像是见到李弘之后,还要刻意的装作自己更加苍老一样,在李弘对着他行礼后,大唐皇帝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以显示自己这几年帮着李弘处理朝政,忧心劳苦,才落得了这样一番情形。
灰白的头发、灰白的胡须,一身深黄色的便服,头顶只是一个简单的木簪固定着头发,长袍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些年做的,还是说李治刻意让人给做的肥了一些,总之穿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更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苍老、无力。
眼神倒是还显得有几分神采,皱纹虽然已经爬满了眼角,随着长寿眉的长出,使得对于道、佛都没有什么兴趣的大唐皇帝,在专注于其面目时,倒是还能够依稀看到一些,当年皇帝龙颜的威严高贵模样儿。
李弘无语的叹口气,而后喃喃说道:“您这是替您自己打理江山,这江山还是您的江山,您不要一副好像是替儿臣打理江山好不好?儿臣只是太子,所以您要是想让儿臣生出内疚……”
“你个混账东西,要不是你跑的不见踪影,朕至于如今还以这幅躯体,来为国操劳吗?你是朕的太子,朕身体有恙,难道你这太子不该在长安为朕分忧?不该替朕处置朝政!不忠不孝……”李治坐在书桌后面,在李弘先一步走到书画跟前,急忙示意宫女把书画收起来。
李哲跟李旦两人,原本还能够和谐美满的跟龙爹一同探讨一些书画的技艺,但随着太子的到来,刚才御书房内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意境,瞬间就被破坏的一点儿不剩。
“父皇,您与皇兄好久不见,这些天也没时间一同交谈,显然皇兄也有国事相禀奏,儿臣与李旦就不……”李哲一看李弘又跟龙爹要因为皇位争吵,那么自己跟李旦这两个不能触碰皇位之事儿的亲王,显然就很不适合呆在这里了,免得一会儿两人吵起来,再让他跟李旦评理,到时候尴尬、为难的就是自己跟李旦了,所以趁着他们还没有吵起来,还是赶紧先撤为妙。
“李旦你等会儿。”李弘搓了搓空空两手,父皇跟前的宫女是新训练的吧,看样子还是个练家子啊,自己手疾眼快的想要抢走颜真卿的书画,都没有抢到,竟然被她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避开了。
“啊?皇兄什么事儿?”李旦小胖子的称呼如今更加的名副其实了,随着太乙城完全向他开放后,这家伙一个月最起码有二十天是呆在太乙城不出来。
所以如今,太乙城当家作主的除了白纯之外,便是眼前这个殷王殿下李旦了,如今随着在太乙城时日越多,其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大有与白纯齐名之势。
不过好在,李旦也不是笨蛋,知道哪些是自己该碰的,哪些是自己不该碰的,对于那些当初被从海外弄回来的新物种,李旦则是着了迷一样,看着那些东西来回变化着,甚至看着那叫什么橡胶树,在树身上割取的白色乳胶,在经过一番加工后,竟然变得弹性十足的同时,又充满了韧劲以及耐磨性,经过简单的塑形后,可以变成很多种极为有用途的好东西。
就连那种子,也在太乙城被榨出油,用来制造更加考究的漆料,甚至连那橡胶果壳,也被硬生生的提炼出了还没有定名的物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