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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阳城里,众将济济一堂,谭啸、周国栋和刘体纯居中而坐,一个参谋军官手里拿着本子,边看边说,向他们报告军情。
“根据侦察和测算,刘文秀的主力在七万人到八万人之间,四川援军大约一万五千人,云南援军三万人,广西援军两万人,进攻贵阳的西军总数大约在十五万左右,和刘文秀对外宣称的一样。”
谭啸笑道:“呵呵,刘文秀怎么变得这么老实?他有十五万大军,完全可以号称三十万,五十万嘛。”
“可能是怕把我们吓跑了。”刘体纯也微笑道:“想当年我纵横川陕,杨嗣昌十几万大军也堵不住……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流动作战是闯营的看家本领,刘体纯提起往事,眉眼间神采飞扬,随即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太合适,连忙打住话头。
周国栋皱眉思索:“就是不知道他有多少战兵,多少披甲。”
十五万大军听着很吓人,但是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是其中的披甲战兵,搬运粮草辎重的青壮在野战的时候可以忽略不计。
“情报不足,无法准确推算,只能给出一个大概范围,西军的战兵应该在三万人到六万人之间,其中刘文秀所部的战兵大约占到三分之二。”那个军官报出参谋处的结论,因为范围划的太大,谭啸、周国栋都露出不满的神色,三万战兵和六万战兵整整差了一倍,这个仗还怎么打?
“稳妥起见,应该就高不就低,算他六万战兵好了。”谭啸考虑了一下。
“我看应该就低不就高,贵州的路这么难走,刘文秀能一次送来三万战兵就不错了。”周国栋习惯性地和他抬杠。
“干脆高低都不就,取个中间数,全当他有四万五千战兵。”刘体纯自己都没有想到,他随口一句,就差不多说中了刘文秀的准确兵力。
“四万五就四万五,和我军正好势均力敌,这一仗有得打。”周国栋和谭啸的西征军里,几乎全是可以上阵厮杀的战兵,除了在都匀征集的八千青壮,再没有多余的辅兵,楚军当初翻越九万大山的时候,特意轻装简行,只带了几千个辅兵,战兵足足有四万多人。
“六万也一样打,刘文秀兵分几路,我只打他一路就好了。”谭啸指着地图说道:“图云关这个地方不错,一面是山,一面是水,正好打他一个埋伏。”
刘文秀为了防止楚军逃走,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进军,他自己率领主力走城南的图云关,只要在图云关击败刘文秀,其他几路西军都会不战自败。
那个参谋把本子翻过一页,边看边说:“根据参谋部的统计,我军在湖广会战中对刘文秀所部共计设伏十九次,只有两次成功,而且这两次战斗都不是由刘文秀亲自指挥,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将领,每次遇到地形险要的地方,都会让主力部队停止前进,然后派出大量斥候侦察,图云关是众所周知的天险,刘文秀肯定会更加谨慎,在此设伏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