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耿仲明后,勒克德浑第一句话就问道:“南蛮的援兵到哪里了?”
“昨晚上斥候送回探报,最近的一股南贼已经到了排山,距离衡阳不足百里,另外几支人马都在一百五十里外。”
斥候每天都要送回最新的情报,但由于探查距离过远,中间要耽搁一定的时间,耿仲明掌握的情报都是昨天的。
“还好,总算没有误了大事。”勒克德浑松了一口气。
小部队可以轻装突进,上万人的大军却要携带很多粮草辎重,行军速度还受道路条件,天气状况等等因素的影响,明军没有成建制的水师,只靠两条腿赶路,一百多里的距离最少也得走个两三天。
“都有哪几支南贼赶来,领兵的将领是谁?”
“一只虎有四万多人马,章旷带来了七万人,堵胤锡还有不到一万人……”斥候早就探明了明军的兵力,耿仲明如数家珍,衡阳会战事关湖南战局的走向,明军各部都出尽全力,形势非常险恶。
忠贞营还未彻底平定湘西,李过却率领四万人马来攻打衡阳,又派袁宗第带一万人马袭扰长沙,动用的兵力不算少了……而何腾蛟更加积极,派章旷带着七万主力先行,自己带着两万多人押后,为了抢地盘几乎是倾巢出动。
勒克德浑重重地哼了一声:“嗯!宝庆府一丢,全局被动啊,眼下只有尽快打败楚军,然后再掉头对付一只虎和章旷!”
陈友龙突然反正,衡阳和长沙的西侧才会遭到明军的攻击,说到底,湖南战局之所以突然恶化,还要怪孔有德用人不明,但耿仲明和孔有德一向共同进退,所以全当没听懂勒克德浑的牢骚,岔开话头介绍这两天的战事。
听说长沙绿营打了败仗,勒克德一开始浑不以为然,徐斌和孙柏安本来就是楚军的手下败将,再败一次又有什么奇怪的。
了解具体的战斗经过后,勒克德浑才意识到情况没那么简单,不管有什么客观理由,二百名火枪兵打败近千人的步兵,无论如何都不是一种正常现象。
“南蛮的火铳这么厉害?不会吧!要真是这样子的话,汪克凡还能丢掉湖南?”
“贝勒所言极是,我这几日反复思量,汪克凡应该是刚刚得到这种新式火铳,军中配备的还不多。”耿仲明苦思两日,多少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就对上了嘛!姓汪的要真有几千支这样的火铳,这一仗可不好打。”勒克德浑说道:“眼下应当速战速决,既然他仗着火铳犀利,死守草桥营寨不退,咱们就该另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打进去。”
“贝勒可有妙计破敌?”耿仲明虽然也是三顺王之一,但在清廷中的地位比孔有德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勒克德浑现在又是湖南清军的主帅,所以耿仲明对他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