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当年落草的时候,也是洞庭湖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但他一直想招安,盼招安,后来走投无路投靠了汪克凡,更收起了当年的草莽气,时时刻刻夹着尾巴做人,对其他的将领都非常恭敬,在酒桌上更对陈尚武有意示好,不停的劝酒夹菜,时不时再拍上两记马屁。
陈尚武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是从三品的参将,比宋江这个游击将军高了一级,官场上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宋江这么做也很正常。
楚军水师的情况比较特殊,陈尚武聊了半天,才搞清宋江的身份角色。
汪克凡本来没有水师,在临湘县火并了黑运昌,才控制了城陵矶水师,这支水师后来撤到荆州府,帮助忠贞营和勒克德浑的清军作战。
宋江在水师里只是二号人物,但他是汪克凡派去的代表,说话很好使。这支水师现在已经调回了岳州府,又驻扎在城陵矶。
除此之外,汪克凡还从广东带来了一批造船工匠,准备开船厂,造新船,最近正在常德府一带寻址。
“在常德府开船厂?不是岳州府吗?”陈尚武问。
“鞑子南下,岳州府就要打成一锅粥,船厂当然不能放在那里。”宋江解释了两句,又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军门为什么要造广东船,弟兄们对这种船都不熟,到了战场上别露怯了。”
“广东船的船身低,操控又灵活,在水战中优势明显,军门这么做是有道理的。”陈尚武在兵部干过,知道广东船的优点在哪里。
“有道理,有道理!末将得敬陈将军一杯!”
两个人端起酒杯一碰,仰头喝干,然后一起亮出杯底,都是滴酒不剩,互相呵呵一笑。
两个人接着闲聊,陈尚武像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随口问了一句。
“帖兆荣将军,这个人是不是不好相处呀?”
“没有啊,我觉得还行。”
“那周国栋将军呢?他的脾气似乎不太好。”陈尚武又问道。
“陈将军,你是担心早上那件事吧?嗨!别理他们,别让着他们,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宋江笑着安慰道:“在恭义营里干……不,现在是楚军了,在楚军里干,只要听汪军门的话,谁都不敢动你,谁都不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