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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很清楚江忠济和刘坤一结下梁子的原因,都还没发达的时候,年龄相同的江忠济和刘坤一有一次同桌吃饭,饭菜很好可是量不多,刘坤一为了吃独食假装抓虱子,把臭袜子举在空中连连抖动,袜子上的尘垢飞进盘中,江忠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坤一一个人吃独食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名师高徒

虽然始终没有能够与井陉清军取得直接联系,然而就凭井陉清军在即将成功会师时突然撤退这一点,张国梁和傅振邦就明白是吴军增援已经来了,还来得相当不少,所以在清军中已经算是很能打的双禄所部只能是赶紧撤退。

友军被迫撤退,所处状态和环境都十分恶劣的傅振邦和张国梁当然没有了多余选择,只能是拼着给清军西线代理主帅伊兴阿公报私仇的机会,赶紧带着各自的军队东退出井陉山区,撤到获鹿城外休整。

急匆匆撤出山道的时候,傅张联军的众多将士并没有因为不必再打仗而感到高兴,相反还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因为进入山道时的四千余傅张联军将士,已经有一千三百余人永远的躺倒在了太行山区的冰天雪地中,伤者无数,其中还有相当不少是被活生生冻伤,剩下的也是个个又饿又冷,又累又困,军中自然没有半点欢声笑语。

傅张联军的将士还只是痛苦委屈,身负重伤的傅振邦和张国梁的却是心如刀绞,因为这一仗他们输得实在是太憋屈了,敌人明明不是很强,装备也不是很好,可就是因为伊兴阿的瞎指挥乱调遣,又不及时提供情报支持,逼着他们在急行军一百三十多里后,在地理环境极度恶劣的情况下作战,这才导致了他们的惨败。而更憋屈的是,这口大黑锅还肯定得被伊兴阿强行扣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受到满清朝廷的处罚。

被傅振邦和张国梁料中,正月初三的傍晚,他们撤到获鹿城外还来得及立营休息,伊兴阿兴的使者就已经跑来兴师问罪了,狗仗人势的使者一边指责傅张联军的作战不力,一边趾高气昂的要求张国梁和傅振邦给伊兴阿一个交代。把性格温和的傅振邦都气得浑身发抖,张国梁更是直接一耳光抽在了那使者脸上,咆哮道:“滚回去告诉伊兴阿,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叫老子给他交代?老子的编制是山东巡抚骆抚台的抚标,要交代,叫他找骆抚台去!滚!”

使者捂着被张国梁抽肿的小脸溜了,傅振邦却叹了口气,对张国梁说道:“殿臣,一巴掌虽然解气,但是以伊兴阿的脾气,你这巴掌就算是和你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了,在给官制台的奏报上,他不但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们,还一定会添油加醋的告你刁状,往你身上拼命泼脏水。”

“我怕他个球!”张国梁破口大骂,也说道:“他不过是个代理主将,没有钦差身份,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我就不信了,官文官制台能这么糊涂,不问青红皂白就请王命旗牌一刀砍了我!”

……

傅振邦这次还真误会了咱们的伊兴阿伊提台,使者跑回距离不远的正定城中向伊兴阿哭诉了挨打经过后,伊兴阿虽然心中恼怒,痛恨张国梁的打狗不看主人面,却真没有马上写折子告张国梁的刁状。

伊提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官文率军离去时,曾经一再叮嘱过他不能过多兵力部署在地势狭窄的井陉盆地中,只能是依托山道天险层层设防,为直隶主力回援京城争取时间——正月初一中午才说过的话,初二晚上和初三白天,清军就因为伊兴阿强行往井陉战场投入过多兵力连吃败仗,伊兴阿再敢诬告往张国梁和傅振邦的身上泼脏水,那就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所以,伊兴阿这会不但不敢诬告栽赃,甚至就连井陉大败的事都不敢就这么向官文报告,只能是绞尽脑汁的盘算,“怎么才能先把责任推卸干净呢?把傅振邦和张国梁调到井陉战场的借口倒是好办,随便捏造一个假的细作探报就行,可是官制台走之前是要我依托山道设防,不许我把过多兵力投入井陉战场啊?”

“栽赃给傅振邦,说他违背我的命令,贪功直进井陉?不行,姓傅的狗蛮子没咽气,肯定会喊冤,我的调兵命令也在他手里。”

“把我的细作本事再夸大些,说他探到准确消息,吴贼准备先堵住山道切断井陉和我的联系,我怕井陉重地有什么闪失,抢先出兵保护道路?不行,这还是违了官制台的帅令,而且井陉那边的情况官制台比谁都清楚,被吴贼包围三五个月都不用担心。”

绞尽脑汁也盘算不出什么向官文交代的合理借口,束手无策之下,伊兴阿还忍不住恨上了自己的爱将滕家胜,暗骂道:“狗娘养的,都是你的馊主意,什么掎角之势,什么扼守险要防范吴贼乘虚杀入直隶腹地,害得老子这会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等将来有机会,看老子怎么……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