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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中,僧格林沁僧王爷威严的龙鸣虎啸之声突然传来,顿时压过了朝房中的所有声音,再接着,朝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风雪灌入房中间,王服光鲜的僧王爷紧随着目前总司京畿防务的惠老王爷绵愉大步进房,更加威严的大喝道:“安静!一群贪生怕死的宵小鼠辈,曾国荃狗贼小丑跳梁,兵犯京师自寻死路,有何可惧?!”

还别说,僧王爷的威严大喝还真镇住了全场,朝房里的文武百官不但没有一个人再敢吭声,还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见此情景,僧王爷的神情自然也更加威严勇武,自信满满地说道:“听好了,你们只要用心当好自己的差就行!吴逆贼军兵临城下之时,自有惠老王爷与本王率军剿灭,你们只管在城里等着为惠老王爷与本王庆功就行!”

众官纷纷点头,个个称是,但点头称是的同时,却还是有些宵小鼠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僧王爷几句,暗道:“僧王爷,记得上次洋人把先皇逼到热河的时候,你在战前好象也是这么说的啊?”

这时,景阳钟已然敲响,发出了召开朝会的信号,百官赶紧出房列队间,双眼尽是血丝的鬼子六也领着脸上全都带着黑眼圈的军机处众人匆匆来到了朝房门外加入上朝队伍,文官以鬼子六为首,武职则以死鬼道光的五弟惠亲王绵愉为首,列队在钟声中赶往金銮殿上朝。

到得金銮殿后,百官刚刚各按职位站好,殿上就传来安德海的声音说两宫驾到,百官赶紧跪下行礼,山呼万岁。而走完了该走的过场了,坐在珠帘后的慈安首先开口,声音沙哑地说道:“众位爱卿,想必你们也已经听到消息了,吴逆贼军的贼将曾国荃去而复返,突然又急行向北,截止昨日入夜时,已到固安南郊,距离京城,也已经只剩下两百里。贼势浩大,如之奈何?众位爱卿可有高见?”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当慈安亲自开口证实了这个噩耗后,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仍然还是一片大哗,远离战火涂炭的指望彻底落空。惟有僧王爷是不慌不乱,出列奏道:“圣母皇太后勿忧,有奴才辅助惠老王爷统兵御贼,定可叫曾国荃逆贼束手就擒,吴逆贼军有来无回!”

“统兵御敌的事,当然要全靠惠老王爷和僧爱卿。”慈禧在帘后点头,又十分不放心地问道:“只是不知道老五爷与僧爱卿打算如何御敌?”

“奴才已经和惠老王爷商量过了。”僧王爷无比自信的回答道:“京城的健锐、火器、前锋、护军、巡捕诸营加上丰台驻军,兵力尚有二万六千之众,足以固守京城。”

“此外,奴才和惠老王爷还打算效仿康熙朝名将一等忠达公图海图将军,收编八旗家奴中的勇健者,让他们自带弓箭刀枪入伍,奴才估计至少可以获得五万军队,待奴才再把这五万家奴打造成军,便可在战场上与吴逆贼军一较长短。”

听僧王爷的这个策略还算靠谱,慈禧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又问道:“僧爱卿,那你们打算如何吴逆贼军交战?”

“奴才认为,应该让前锋和锐健等八旗劲旅负责值守内城,让丰台的绿营兵守卫外城,统一由惠老王爷调拨指挥。”僧王爷答道:“奴才统率八旗家奴尽屯永定门外,正面迎击吴逆贼军,管保将吴逆贼军杀一个片甲不留!”

“僧卿,你打算与吴逆贼军正面野战?”慈安和慈禧都惊讶问道:“为什么就只守城池,等待官文与骆秉章的援军?”

“二位太后有所不知。”僧王爷振振有辞地说道:“夫守城者,必守外郭以为缓冲,一味困守孤城,等同自缚手脚,不但挫伤士气,且丧失机动,任由吴逆贼军在城外横行无忌,猖獗贼势,甚至还有导致城外百姓纷纷从贼,使贼势日趋浩大。”

言罢,僧王爷还又补充了一句,道:“况且圆明园等三山五园都在城外,朝廷百官的庄园别院也是如此,倘若不在城外驻军御敌,皇林宫苑与百官别院必遭吴逆贼军洗劫。惟有在城外也驻扎一支重兵,方可警摄曾国荃逆首,使之不敢过于纵容贼兵劫掠。”

严格来说,僧王爷的部署安排其实非常合情合理,几乎毫无破绽,再加上僧王爷还考虑到了文武百官和满清朝廷在城外的财产利益,所以僧王爷说完之后,马上就博得了满朝喝彩,不少原本还有些腹诽文武官员也忍不住对僧王爷刮目相看,大生好感。

但也有反对声音,至少才从湖北回来已经被撵出了军机处的宝鋆就小心翼翼说道:“僧王爷,你的部署虽然正确合理,但王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本王忘了何事?”僧王爷大模大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