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日起,陛下散朝后与臣在太极宫前跑步如何?”
李治愕然:“子正真是……你跳慢一点,朕实在跟不上你的思路,跑步又是所为何来?”
李素眨眼笑道:“你我君臣都活长一点不好吗?好好享受这人间,亲眼看看自己亲手创下的繁华盛世,嗯,咱们争取活到八十岁,八十岁含笑而终,世上难得的高寿了,八十岁再死那才叫够本,死早了亏得慌。”
李治苦笑道:“朕实在不知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个,跑步……朕怕是坚持不下来。”
“臣陪陛下一起跑。”
李治迟疑半晌,道:“好……吧,唉!”
李素神情忽然认真起来:“君无戏言,臣可当真了,陛下不可食言,尤其不可对臣食言。”
李治认命般叹了口气,然后重重点头:“朕绝不食言。”
……
三年后,永徽三年。
东阳孝期已满,一身素衣走出道观,道观门前已无禁卫值守,冷冷清清的大门外,李素与许明珠站在伞下,含笑注视着她。东阳清减了许多,离开道观时,手里只拎着一个简单的包袱,还有一位终身不愿嫁的侍女绿柳。
三人相视而笑,多年情路坎坷与恩怨纠缠,今日终于落下圆满的帷幕。
东阳出观的第三日,晋国公府广邀长安宾客权贵,风风光光迎娶东阳进门。时年李素仍是尚书省右丞,可在李治的支持下,李素的权力却越来越大,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已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位高权重的权臣。晋国公的婚宴邀请,没人能拒绝。
婚宴很热闹,排场很大,只是登门贺喜的宾客们却满头雾水。
如此铺张的婚礼,原本应是迎娶正妻的排场,可晋国公已有堂上正妻,今日迎娶的东阳公主,进门后究竟算什么?毕竟这年头也没有“平妻”的说法,若是妾室,这排场未免也太夸张了。
李素没给任何解释,只是知交好友如程处默王家兄弟等人逼得急了,才说出一句话。
“我这辈子就这两个女人,她们都对我情深意重,都对我恩重如山,我无法给她们分大小,以后都是我的妻子,不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