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兄来得冒昧,未依唐礼,贤弟万莫怪罪。”
“哈哈,禄兄言重了,有了这几个大箱子,禄兄选择用任何方式任何姿势来访,愚弟都欢迎得很。”
禄东赞:“……”
“开个玩笑,禄兄莫当真,愚弟贵为县侯,眼里岂有这些阿堵俗物?”
禄东赞嘴角的笑容更勉强了。
在长安的这些日子,也见过无数唐国重臣名将,最不要脸的就数眼前这位了,偏偏年纪还这么轻,再等二三十年,还不知道这货不要脸的境界高到哪个层次去。
李素非常热情地将禄东赞请进府中,前堂设宴置酒,酒宴很丰盛,唯一的瑕疵是没有歌舞伎助兴,宴席气氛颇为寡淡,宾主酒过三巡,禄东赞遗憾地咂摸咂摸嘴,李素浑若未见。
吾爱外宾,但更爱干净健康的生活,外宾的感受懒得理会,送了礼的外宾也一样。
闲聊寒暄一阵后,禄东赞终于说了来意。
“昨日贵国皇帝陛下已下旨,再过数日,愚兄便要护送文成公主殿下出长安,远赴吐蕃与赞普成亲了,今日愚兄特来向子正贤弟辞行。”
李素露出依依不舍之色,道:“这就走啦?不多留几天?”
禄东赞笑脸又僵住,这话……怎么有一股子浓郁的假惺惺的味道?
“与君相见,此生之幸,今日别后,你我兄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想到即将与贤弟分别,愚兄心中离愁萦怀,伤感万分……”禄东赞黯然叹息。
李素面露羞惭之色,叹道:“愚弟这几月俗事缠身,一直无暇陪禄兄游览长安名胜,实在是怠慢了贵客,还望禄兄莫怪罪,日后若有缘再聚,愚弟定当陪禄兄游遍大唐河山。”
禄东赞嘴角一勾,身子忽然往前倾,低声道:“愚兄或许来得不是时候,恰逢贵国太子殿下谋反,虽然谋反被平定,但愚兄听说贵国皇帝陛下正忙着清洗朝堂,削除太子余党,贵国如今朝野上下怕是一团乱吧?”
李素似笑非笑地瞥过去:“禄兄对我大唐朝堂之事很感兴趣?”
禄东赞笑道:“愚兄日夜住在四方馆中,左右闲来无事,便当了一回看客,别无他意,贤弟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