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点头示意后,转身欲走,刚迈出两步忽然停下,迟疑地道:“东阳近来可好?”
李素暗叹口气,道:“潜心向道,心若止水。”
“心若止水?呵呵……”李世民冷笑:“朕便假装相信你这句鬼话,有你这个混账住在她旁边,她真能心若止水?道观的门槛怕是都被你踩烂了吧?”
李素一惊,后背渗了一层汗,急忙道:“臣与公主殿下只是坐而论道,互证道学,以求有朝一日道心破茧,羽化升天……”
“再胡说八道朕可真抽你了!”李世民气得手直哆嗦,狠狠指了他几下,道:“小混账,朕已退让到这般地步,你若再与东阳传出什么丑事,莫怪朕行霹雳手段!天已快黑,城门快关了,小混账还不滚,等着朕留宿么?”
“是是,臣告退。”
“慢着!朕还有句话,小兕子今年才六岁,你……”
李素:“……”
李世民自己都不忍心说下去了,闭上眼,无比嫌弃地狠狠一甩袍袖:“滚!”
说完李世民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殿廊下,寒风吹拂而过,李素呆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满腹冤屈。
把我当什么了?禽兽也干不出这种事啊!李素悲愤地仰天长叹。
……
回到家已夜深,李素草草扒了几口饭,然后钻进书房,在一大堆翻也没翻过书籍中翻箱倒柜,找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找出了几本医书善本,然后命丫鬟多点了几支蜡烛,开始翻看起来。
对小兕子的病,李素还是颇为牵挂的,尽管今日才只是初识,可不知为何,李素的脑海里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她那张令人又怜又疼的脸。
“药医不死病”是李素亲口说的,或许包括孙思邈和太医署的医官们都已放弃,但李素还是不死心,对于美好的东西,无论人还是物,凋零或许是必然,可心怀善念,懂得欣赏美的人总会下意识地多留它一阵,为了留住它,不惜付出许多的辛苦和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