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摇摇头,道:“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敢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行刺,关键这没有什么意义,只会将事情越弄越乱。”
陈硕真点点头,这种行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吐蕃的宰相,大唐的宰相,吐谷浑的可汗,这是什么级别的会议,谁动手绝对会招收灭顶之灾,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因此开会的时候,保护的是外圈,不是大帐里面,但偏偏这一切就发生了。
可是这也是陈硕真纳闷的地方,韩艺要有这么神,那就根本不会去参加这次谈判了,道:“那为何你准备恁地充分?显然是有备而来。”
韩艺不禁苦笑一声,道:“这都是因为吃一堑长一智,上回就差点命丧西北,因此这一回我事先就派人渗入到赤海部作为内应,但他们也只是防止谈判破裂,双方万一立刻发生冲突,可以保护我回到大唐。”
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再聪明,也没有预料到会这么危险,而来得这么突然,这都是元鹫放心不下,如今元牡丹怀孕了,元鹫决不能让韩艺再有任何危险,甚至于采用滑翔机那都是元鹫提出来的,但这只是因为他酷爱滑翔机,觉得这样很酷,不过韩艺也觉得有滑翔机在,的确可以出其不备,当然,不只是滑翔机这一条路。
所以柳如风他们早就来到赤海部,元鹫当初走南闯北,认识很多人,再加上元家跟吐谷浑一直都有贸易往来,跟这些部落的关系都不错,那些部落首领过着都是非常奢靡的生活,但只有大唐的商品能够满足他们,因此元鹫利用这两重关系,让柳如风他们先扮成商队,跑到赤海部等着韩艺的到来,并且观察这附近的地形,将滑翔机准备好。
鉴于上一回送个粮草,韩艺都差点挂了,元鹫其实非常不放心韩艺,如果韩艺出了什么事,元牡丹会崩溃的,因此元鹫将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派出来了,包括犬牙都跟着来了。
陈硕真想起上一回,不禁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每回她跟韩艺在一起,那真是多灾多难,就没有一回轻松的,可若说她是灾星吧,每回都能够死里逃生,这东西还真是说不清楚。又一脸困惑道:“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艺皱眉思索片刻,道:“不瞒你说,我暂时也不能确定,如果阿布罗铁了心要为妻儿报仇,这似乎也是他唯一的出路,毕竟大唐和诺曷钵都不会愿意为了他报仇,去兴兵攻打吐蕃,那么唯一能够帮助他报仇的,只有禄东赞。只要挟持禄东赞,他自然能够报仇。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总是觉得这事哪里有些不对劲,而且,阿布罗杀诺曷钵,这我能够理解,但是他却表现得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其实留着我,也不是一点用出都没有的,如果他能够同时控制住大唐和吐蕃的宰相,他谈判的余地就更大一些。”
陈硕真道:“可如果是有人在幕后操纵整件事,那么只有一个人有这能力。”
“禄东赞!”
韩艺眉头紧锁道:“如果这一切真是禄东赞从中作梗,那这个人就真是太可怕,这比火中取栗都还要恐怖一些。”
将心比心,他没有这个胆设下这种局,光想想都很恐怖,因为他只是一个老千,他设局只是为了行骗,不是为了去杀人,他真下不了这手。
陈硕真问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韩艺一怔,沉吟片刻,道:“不管是那种情况,赤海部最终的出路,肯定是投靠吐蕃,而且,诺曷钵一死,吐谷浑群龙无首,此时正是大举进攻得好时机,我相信禄东赞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说到这里,他嘴角一扬,道:“但是对于我大唐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陈硕真问道。